如懿见她这般张狂,早含丝怒气,道:“跪下!”
玉妍见如懿发话,时也不敢离开,只得转身道:“臣妾没做错,为什要跪?”
如懿神色恬然,微冷语气却与这三春景色格格不人:“你是贵妃,位分尊贵。你又早进宫,替皇上生儿育女,该知道如何体恤姐妹,照拂孩子。如今你畜生冒失,自然是你管教不当。”
偏偏忻嫔嘴上不肯饶人:“畜生管教不当也罢,若自己孩子都管教不当,那便真是可怜。”
初得意,衣饰却不减华贵,色明绿地织金纱翔凤氅衣,挽着雪白绸地彩绣花鸟纹领子,垂下蓝紫二色水晶璎珞,裙上更是遍刺金枝纹样,行动间华彩流波。她侧首,发髻间密密点缀红晶珠花簪和并蒂绢花曳翠摇金,熠熠生辉。
忻嫔当下不悦,低声嘀咕道:“都什年纪,还打扮得这样娇艳。”
海兰扯扯忻嫔衣袖,示意她不要多言。玉妍向着如懿草草肃肃,便横眼看着海兰与忻嫔,二人只得屈膝:“嘉贵妃万福。”
玉妍冷眼看着忻嫔,皮笑肉不笑道:“如今身子重,人也见胖。女人啊,就是不能怀着身孕,怀上穿什都不好看,肚子跟顶口锅子似!”她冷笑声,“忻嫔妹妹,如今有孕,皇上也不大去看你吧?”
忻嫔年轻气盛,哪里受得这样话,当即道:“妹妹年轻,自然穿什都是好看!比不得人老珠黄还在那里妖调做作!且妹妹虽然有孕,皇上却还眷顾,不像有些人,生出不肖子孙,让皇上讨厌!”
玉妍如何听不出她言语中讥讽,当下沉脸道:“本宫生什孩子本宫自己知道。”她死死盯着忻嫔隆起肚腹,“那你怀什东西,你自个儿知道?如今是欢喜,可千万别是空欢喜!”许是她语调略高,脚下名唤“富贵儿”小狗便凶神恶煞地朝着忻嫔连连吼叫。
忻嫔厌恶不己,又有些害怕,往后退几步,脸上却毫不示弱:“旁人空欢喜是看不见,嘉贵妃娘娘欢喜不欢喜,倒是看得真真儿。”
玉妍见忻嫔怕狗,眼中闪过丝暗喜,用脚尖踢踢“富贵儿”,驱它向前。忻嫔害怕地躲到海兰身后,急急唤道:“愉妃姐姐。”
如懿原本只冷眼看着,但见玉妍仗犬行凶,便道:“嘉贵妃不是身子不爽不能安枕?今日天气甚好,回去好好眠眠吧。”
玉妍咬咬唇道声“是”,凤眼横飞斜斜看着忻嫔道:“怕嫔妹妹,有着身孕便少出来走动,若是磕着碰着,别怪旁边人不当心,只怪你这做娘自己胡乱晃悠罢。”她说罢,弯下身亲热地抱起“富贵儿”,兀自转身就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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