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自回宫之后,多半歇在嬿婉和颖嫔宫中,得闲也往忻嫔、恪常在处去,六宫其余妃嫔,倒是疏懒许多。绿筠和海兰不得宠便也罢,玉妍是头个不乐意,庆嫔和晋嫔亦是年轻,嘴上便有些不肯饶人。
如懿偶尔听见几句,便和言劝道:“莫说年轻貌美人日子还长,便是嘉贵妃又有什可说呢?当日在避暑山庄嘉贵妃是嫔妃中位分最高,还不是眼睁睁地看
十阿哥,也有些不忍,道:“从前朕是见你与舒妃来往,想来也是你心肠软,才这般放不下。舒妃也罢,十阿哥,也是可怜。”
嬿婉眼角闪落两滴晶莹泪珠,落在她莹白如玉面颊上,显得格外楚楚:“若十阿哥不曾早夭,舒妃也不会疯魔心性。说来当时舒妃骤然有孕,臣妾十分羡慕,连皇后娘娘也时常感叹不及舒妃福气,谁知到头来竟是舒妃先去。”
皇帝默然片刻,也生出几许哀叹之意:“朕多有皇子早夭,不仅是十阿哥,还有二阿哥、七阿哥和九阿哥,想来父子缘薄,竟是上苍不悯。”
嬿婉轻拭眼角泪痕:“为父子母女皆是缘分。臣妾自己没有子女,也是缘分太薄缘故。臣妾记得当时皇后娘娘尚未生育十二阿哥和五公主,听闻舒妃姐姐有孕,也是羡慕感慨,竟至酒醉。臣妾伴随娘娘多年,也从未见娘娘有这样失态时候。幸而皇后娘娘如今儿女双全,也是福报到。”
皇帝眉心动,曲折如川:“皇后向持重,即便羡慕,何至酒醉?”
嬿婉依偎在皇帝胸前,低柔道:“臣妾若非亲眼所见,也不能相信。不过后来皇后娘娘对舒妃姐姐身孕关怀备至,时时嘘寒问暖,舒妃姐姐才能顺利产下十阿哥,可见皇后娘娘慈心。只是唯不足是,舒妃姐姐孕中突然脱发,以致损及腹中十阿哥,想来缘分注定,让们姐妹不能多相伴几年。”她说到此节,越发伤感,低低啜泣不已。
皇帝安慰地拍着她消瘦肩头:“朕记得,当年皇后与朕巡幸江南,还特意派江与彬赶回宫中照料。皇后也算尽心。”
嬿婉哀哀若梨花春雨:“是啊。连在宫中陪伴舒妃姐姐,也是皇后娘娘好姐妹愉妃呢。愉妃生养过五阿哥,到底稳当些,何况当时五阿哥还寄养在皇后娘娘名下,是半个嫡子呢。臣妾也直羡慕舒妃姐姐,直得皇上这般宠爱,生下十阿哥也比五阿哥得皇上喜欢多。”
皇帝眼中闪过丝疑惑,不过瞬,旋即若无其事地抚上她下颌,呵气轻绵:“好,良宵苦短,何必总念着这些。”
嬿婉泪痕未干,低低嘤·咛声,噗嗤笑,伏在皇帝怀中,双双卷入红衾软枕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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