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见她如此在意,便道:“这耳珰朕见你常常戴着,你很喜欢?看着倒是有些眼熟。”
嬿婉爱惜地抚着耳珰上垂落两颗晶莹剔透明珠,生几分寥落怅然:“臣妾说,皇上不会怪罪臣妾?”
皇帝轻怜密爱道:“自然不会。你说什,朕都喜欢。”
嬿婉娇怯怯地抬眼:“这副耳珰是舒妃生前喜爱,也是她遗物之。臣妾顾念多年姐妹之情,特意寻来做个念想。”
皇帝脸上闪过丝乌云般阴翳,淡淡道:“宫里好东西多是,明日朕赏你十对明珠耳珰,供你佩戴。过世人东西不吉,便不要再碰。”
,摇头道:“那是被弓弦勒出痕迹。听闻在避暑山庄时,令妃常常陪伴皇上行猎骑射。本宫记得令妃是汉军旗出身,不比满蒙女子擅于骑射,她定是暗中下不少苦工练习才会如此。这个女子,外表柔弱,内心刚强,不可小觑。”
容珮犹疑道:“那咱们该怎做?”
如懿轻轻嗅嗅绿菊清苦甘馨,静静捻着串绿玉髓佛珠,缓缓拨动:“知其底细,静观其变。”
嬿婉在养心殿围房除去衣衫,卸妆披发,被宫女们裹上锦被,交到侍寝太监手中。寝殿内皇帝已然斜倚在榻上等她。明黄赤绣蟠龙锦缎帷帐铺天盖地落落垂下,嬿婉听着宫人们脚步渐次退远,便从自己粉红锦被中钻出,点点挪入皇帝怀中,露出张洗去铅华后素白如芙蕖脸。
皇帝笑着抚摸她脸颊:“朕就喜欢你蛾眉不扫,铅华不御,就像那日朕在避暑山庄红叶漫天下见到你身素淡,让朕惊艳之余念念不忘。”
嬿婉怯生生道:“皇上说得是。只是臣妾怜悯舒妃早逝,十阿哥也早早夭折,心里总是放不下。”
皇帝念及
嬿婉看着烛光莹亮,照得帐上所悬碧金坠八宝纹饰,华彩夺目,直刺入心,让她心生欢喜。仿佛只有这样华丽璀璨,才能让她那颗不定心有着落。
终于,终于又可以在这里度过个清漫长夜。用自己得意而欢愉笑声,去照亮紫禁城中那些寂寞而妒恨眼。
嬿婉将半张粉面埋在皇帝怀中,娇滴滴道:“是皇上长情顾念,不厌弃臣妾这张看多年脸面而已。”
皇帝笑着吻上她面颊,手指留恋着她光腻颈,低语细细:“能让朕不厌弃,便是你好处。”
嬿婉躲避着皇帝胡须拂上面颊,笑声如风中银铃般清脆呖呖。她略挣扎,牵动耳垂对垂珠蓝玉珰。她低低痛呼声,也不顾耳垂疼痛,先摘下耳珰捧在手心对着烛火细细查看,十分在意。片刻,见耳珰浑然无损,嬿婉复又小心戴上,柔声道:“是臣妾不小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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