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这事,嬿婉更加郁郁沉寂,不几日皇帝领嫔妃们前往热河秋狩,她也便称病,日日请太医延医问药。如懿与太后尚留在圆明园中避暑清养,听得容珮回禀,还以为嬿婉做作,打发太医去看,果然回说是郁
露鄙薄神色拉低自己身份,便上前恭恭敬敬行礼:“令妃娘娘万安。”
嬿婉原见李玉到来,知道皇帝就在近侧,以为是皇帝遣李玉来传自己,正喜滋滋问声:“是皇上派公公前来?”此时乍然见容珮,不觉花容乍变,勉强镇定道:“容姑姑怎来?”
容珮气定神闲道:“奴婢陪皇上、皇后娘娘、忻嫔小主和五公主散步,偶然听到昆曲,皇上和皇后娘娘随口问句,便派奴婢和李公公前来查看。”她见嬿婉身浅柳色蹙银线丝绣蝴蝶兰素纱衣深浅重叠,点缀着点点粉色桃花落在衣襟袖口,仿佛轻轻呵就能化去。那粉红浅绿簇拥在起本是庸俗,奈何她身段如弱柳纤纤,容貌如夹岸桃花蘸水轻敷,胭色娇秾,只显得她愈加明艳动人。
容珮看着她便有气,脸上去笑着道:“皇上说,是哪家南府歌伎不知礼数,在此唱曲惊扰圣驾,惹得忻嫔小主说唱这曲子不合时宜,还不如听《采莲曲》呢。”她皮笑肉不笑地努努嘴,“原来是令妃娘娘啊,那奴婢还是去回禀声吧。”她故作为难道,“可是叫奴婢怎回呢?难不成说皇上嫔妃唱曲而跟南府歌伎似吧。这可真真是为难。”
嬿婉听得此节,腔欢喜期盼如被泼兜头霜雪,脸色不可控制地灰败下去,只是尚不能完全相信,巴巴儿看着李玉。
李玉见嬿婉泪光泛上来,笑眯眯道:“容姑姑来得正好,奴才也正为这如何回话事烦恼呢。这照实回吧,怕皇上说令妃娘娘不自重,被人以为是南府歌伎,皇上面子也过不去。若不回呢,这皇上问起是谁,还不好充数。”
容珮脸无奈与为难:“可不是?这曲儿若皇上喜欢,请令妃娘娘在皇上面前私下娱情,那是闺房之乐。可若皇上时起兴致,说让令妃娘娘当着皇后娘娘和各宫小主面再唱回,那可怎算呢?”
嬿婉气得几乎要呕出血来,却也不敢露分不满,只得拼命压抑着,委委屈屈道:“既然皇上以为是南府歌伎,那……那便还是请李公公这般回吧。本宫……”她缓缓气息,露出如常如花笑靥,“本宫不过是自己唱着玩儿罢,不曾想会惊动皇上和皇后。”
容珮微微笑:“既然令妃娘娘自己也不想惊动,那李公公便好回话。”
李玉揖到底:“如此,奴才便可回禀,多谢令妃娘娘教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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