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剑眉扬,已含几分不满,声线亦提高:“这样话是嘉贵妃说?她身为嫔妃,怎可妄言政事!这几日她陪永珹进来,朕但凡与永珹论及南河侵亏案时,也只许她在侧殿候着。可见这样话,必是永珹说与他额娘听!”
如懿有些战战兢兢,忙看眼皇帝,欠身谢罪道:“皇上恕罪,嘉贵妃是永珹生母,永珹说些给他额娘听,也不算大罪啊!”她脸谨小慎微,“何况皇上偶尔也会和臣妾提起几句政事,臣妾无知应答几句,看来是臣妾悖妄。”
皇帝含怒叹息道:“如懿,你便不知。朕是皇帝,你是皇后,有些话朕可以说,你可以听。但永珹刚涉政事,朕愿意听听他见解,也叮嘱过他,身为皇子,凡事不可轻易对人言,喜恶不可轻易为人知,连对身边至亲之人亦是如此。”他摇头,“不想他转身,还是忘朕叮嘱。”
如懿赔笑道:“永珹年轻,有些不谨慎也是有。”
皇帝道:“这便是永琪
相思物。皇后有心。”
如懿轻巧侧首避,笑道:“百年和好,莲子通心,皇上怎只看见红豆?”
皇帝舀口,闭目品位道:“是用莲花上露水熬羹汤,有清甜气味。碗甜羹,皇后也用心至此?”
如懿笑如同位痴痴望着夫君额妻子,温婉而满足:“臣妾再用心也不过这些小巧而已,不必永珹和永琪能干,能为皇上分忧。”
皇帝道:“来时碰到永珹与嘉贵妃?”
如懿替皇帝揉着肩膀,缓声道:“嘉贵妃教子有方,不只永珹,以后永璇和永瑆也能学着哥哥样子呢。”
皇帝倒是对永珹颇为赞许:“嘉贵妃虽然拔尖儿要强,有些轻浮不大稳重,但永珹却是极好。上次木兰围场之事后,朕实在对他刮目相看,又比永琪更机灵好胜。男儿家嘛,好胜也不是坏事。”
如懿俨然是副慈母情怀,接口道:“最难得是兄友弟恭,不骄不矜,还口口声声说要提携五阿哥呢。也是愉妃出身寒微,不能与嘉贵妃相较。难得嘉贵妃有这份心,这般教导孩儿重视手足之情。”
皇帝脸色登时有几分不豫:“他们是兄弟,即便愉妃出身差些,伺候朕时候不多,但也不说不上要永珹提携永琪,都是庶子罢。何况永琪还养在皇后你膝下,有半个嫡子名分在。”
“什嫡子庶子!”如懿蕴三分笑意,“臣妾心里,能为皇上分忧,才是好孩子。”她半是叹半是赞,“到底是永珹能干,小小年纪,也能在运河钱娘上为皇上分担。可见得这些事,还是自己孩子来办妥当。有句话嘉贵妃说得对,高斌是做事做老成,却也不济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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