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日后,如懿与海兰结伴而行,后湖上湖新荷嫩绿,风凉似玉,曲水回廊悠悠转转,倒有不胜清凉之意。
海兰搀扶着如懿缓缓行
初婚不慎,多尔札对妹妹不甚爱重,如今天意所在,要让妹妹得个心想娶她好夫君吧!”
太后像受不住寒冷似,浑身栗栗发颤,良久,郎然笑道:“好!好!好!皇帝这般思虑周全,倒是哀家这个老婆子多操心。”她缓缓地站起身,那目光仿佛最锋利宝剑样凝固着凌杀之意,直锥到皇帝心底。“其实皇帝最怕,是达瓦齐要用你妹妹性命来要挟皇帝付出其他东西吧。如今可以不费兵卒就平息准噶尔叛乱,皇帝你自然是肯。”她仰起脸长笑不已,“宫里女人啊,哪怕是贵为公主,还是逃不掉受人摆布命运,真是天可怜见儿?!”
烛火在皇帝眉心跃跃跳动,皇帝十分镇定,慢慢啜口茶,道:“皇额娘不必过于担心,孝贤皇后是儿子结发妻子,当年蒙古求娶孝贤皇后嫡女和敬公主,她亦能深明大义啊。”
“皇帝有此贤妻,真是皇帝好福气。”她颓然含笑,脸上多几许无能为力苍老,“哀家无用,这辈子只得两个公主,帮不皇帝千秋江山多久,如今啊,你皇后又怀身孕,皇帝你已经有那多阿哥,若是得个公主多好,来日个个替你和亲远嫁,平定江山,可胜过百万雄兵呢。”
皇帝脸上肌肉微微搐,有冷冽怒意划过眼底,旋即含不动声色笑意道:“皇额娘说得极是。女子倾城笑,有时更胜男子孔武之力。当年孝庄皇太后为力保顺治爷江山,不惜以身牵制摄政王多尔衮。”她将这抹笑意化作深深揖,“自然,儿子不会那不孝,舍出自己亲额娘去,自然会为皇额娘颐养天年,以尽人子孝道。”
太后怔,跌坐于九凤宝座之内,伸出手颤颤指着皇帝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皇帝,你好!你好!”
皇帝含笑,恭谨道:“有皇额娘调·教多年,儿子自然不敢不好。夜深,皇额娘早些睡吧。不日端淑长公主大婚,切礼仪,还得皇额娘主持呢。这样,妹妹才好嫁得风风光光啊!”
太后看着皇帝萧然离去,怔怔地落下泪来,向着帘后转出福珈道:“福珈!福珈!这就是哀家当年选出好儿子!他……他竟是这样任性执妄,听不得旁人半句啊!”
福珈默然落泪,说不出句安慰言语,只得紧紧拥住太后,任由她伤心欲绝。
鎏金青兽烛台上烛火跳跃几下,被从长窗灌入凉风忽地扑灭,只袅袅升起缕乳白轻烟,仿似最无奈声叹息,幽幽化作深宫里抹凄微苍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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