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唤过叶心,捧上个朱漆描金万福如意盘子,垫着青紫色缎面,内中放着二十来个颜色大小各不同肚兜,有玉堂富贵、福寿三多、瑞鹊衔花、鸳鸯莲鹭、锦上添花、群仙贺寿,还坠着攒心梅花,蝉通天意、双色连环、柳叶合心串珠络子,簇在堆花团锦簇,甚是好看。
如懿拣个玉堂富贵同心方胜杏黄肚兜,讶异道:“哪里来这些肚兜,本宫瞧这宝照大花锦是皇上刚登基时内务府最喜欢用布料,如今皇上用都没有这精细东西,你时怎找出来?”
海兰抿着嘴儿笑道:“只许娘娘盼着,也不许臣妾替娘娘想个盼头?从臣妾伺候皇上开始,就替娘娘攒着。年只攒个,用当年最好料子,挑最好时日里最好时辰。臣妾就想着,到哪年,臣妾绣第几
收着吧。等十阿哥娶妻时候,传给你媳妇儿。”
意欢从来对嬿婉也只是淡淡,如今更多几分鄙夷之色,失笑道:“那里等到那时候,臣妾也不过是什人送什东西罢。虽说令妃每常和咱们也有来往,可她若怀孕,臣妾才不送她这个。”
海兰从藕荷色缎彩绣折枝藤萝纹衣纽子上解下闪色销金绢子扬扬,嫌恶地道:”好端端,提她做什?”
意欢轻轻啐口,冷然道:“要不是她这狐媚皇上,今日娘娘在永寿宫也不会受这大罪过。若是不小心伤腹中孩子可怎好?”
说起这个来,海兰亦是叹气:“皇上年过不惑,怎越来越由着性子来呢?”她看着如懿道:”娘娘有时便是太在意皇上。许多事松松,也不至于到今日这般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时候,平日让令妃和晋嫔她们看笑话。“她犹疑着道,”其实皇上要多喝几口鹿血酒要寻些乐子,便也由着他吧.”
意欢咬咬贝齿,轻声而坚决道:“臣妾说句不知死活话,今日若是臣妾在皇后娘娘这个位置,也必是要争争。”
海蓝瞪大眼道:“你是指太后会责怪皇后娘娘不能进言?”
意欢摇摇头,微红眼圈:“不只是太后,便为夫妻二字,这些话便只能由皇后娘娘来说。”
海兰沉默片刻,叹息道:“说句看不破话,你们呀,便是太在意夫妻二字。无论民间宫中,不过恩爱时是夫妻,冷漠时是路人,不,却连路人也不如,还是个仇人呢。凡事太在意,总归没意思。”
席话,说得众人都沉默。海兰只得勉强笑道:“臣妾好好儿地又说这个做什?左右该罚也都罚,臣妾过来时候,还听见晋嫔在自己宫里哭呢。也是,做出这般迷惑圣心事来,真是丢她富察氏脸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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