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把身体翻转过来,仰面朝着空茫无迹里点儿,嘴唇颤动着,摇着头说:“不是不是,不相信。”
皇帝向自重身份,对尊卑之分极为看重,很少在旁人面前自称是“”,便是如懿陪伴他多年,在登基后日子里,也极少极少听他
帝虽然常常去看望意欢和新生十阿哥,并且嘱咐太医仔细治疗脱发之首,但甚少再传她侍寝。意欢将何首乌汤碗碗地喝下去,效果也是若有若无,幸好她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,得闲便整理皇帝御诗打发时日,倒也不甚在意。
而十阿哥仿佛只病弱小猫,点点风凉雨寒都能惹起他不适,扯去意欢所有心血精力,但,这也不过是漫长年岁里小小波澜而已。日子就这样平静祥和地过着,仿佛也能过到天荒地老去
然而,打破这平静,是平常而又不平常夜。
作为个陪着同个男人从少年同眠到中年女人,如懿是难以忘却这特殊次。
养心殿中小小双红烛火光跳跃着,照得双眼发涩。风凉雨软,吹得帐幕微微掀起,那灯光便又忽忽闪闪,这是个寻常不过秋天夜晚,窗外天色阴沉,半点月光也没有,连星星都被银线般雨丝淹没,细雨绵延不绝地落在殿前花树上,从树叶黄灿枝条上溅起碎玉般凌冽声音。
皇帝在她身上吃力地起伏着,分明已经汗流浃背,却还是徒劳。如懿敏锐地发现皇帝眼睛里深深恐惧和迷乱,像张布满毒丝蛛网,先蒙住他,然后蒙住自己。
如懿手指像春水样在皇帝身上淙淙流淌,抚摸过他面颊,他耳垂,他胸膛,她极力镇静着自已心神,以此来面对皇帝从未有过突如其来失败。
皇帝声音像漏着风,失去贯沉稳笃定,变得软弱而胆怯:“如懿,如懿。”好似这样,便能唤回点儿自信与精神似。
如懿用明黄色赤线腾龙滑丝锦被遮住自己身体,凝视着窗上小块被雨淋湿旋罗绢窗纱,那种半干半湿痕迹像某种开到糜烂植物,散发着香气熏人而行将枯萎气味,她心绪烦躁而恐惧,有个念头秘不可示地转过,年过四十皇帝,开始出现衰老迹象。
皇帝绷紧身体不受控制地松弛下去,成摊软绵绵滑腻肉,养尊处优多年,皮肉是光滑滑而富有弹性,夹杂着力不从心后汗水黏腻气味。她情不自禁地哀伤起来,对着这个比自己大七岁男子,可是,这样情绪她又怎敢流露。终于,克制住心神,极尽所能地柔声道:“皇上日理万机,是太累。”她替他掩好被子,“皇上,先睡会儿歇歇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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