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终究年华会老,容貌会朽,情爱会转淡薄,成旧恨飘零同落叶,春风空绕万年枝。
如懿摘下手钏上系着素色绫绢,轻柔地替她抹去唇角血液:“好好儿去吧。你最爱孩子在下面等着你,和你再续母子情分。”
春风吹过,如懿觉得脸上湿湿,又有些发凉,风
颗棋子,能为人所利用,才是它价值所在,否则它就不该留在这世上,不是?”
如懿牙根都要颤抖,她控制不住,控制不住自己冲口而出话语:“皇上是什时候知道?”
“从曲院风荷那夜,或者更早,为柔淑长公主劝婚时候。”她瞥如懿眼,“皇后娘娘,记得那时您也为柔淑长公主进言吧。仔细着皇上也疑心上您。”她轻笑道,“咱们这位皇上啊,疑心比谁都重,却什也不爱说出来,只自己琢磨着,他以为自己琢磨上什,不管你说什,也都认定自己是琢磨对。皇后娘娘,陪着这样个良人,您日子不大好过吧?”
如懿心底有些难过,那难过像吃着个带虫子果子,想咽咽不进,想吐吐不出,只得忍耐着道:“好不好过,本宫都是皇后。”
玫嫔唇边挂着淡淡笑意,眼里却有着深深希翼。“皇后娘娘,告诉您这些话,便处是报当年您恩情。您日子比长,只怕受苦也不会比眼下少,好好儿过着吧。”她眼中渐渐平静如死水,“皇上打算怎赐死?白绫吊脖子会成个吐着舌头死鬼儿,往身上插刀会有个洞眼,皇后娘娘,想体体面面齐齐整整地下去见孩子,不想吓着他。”
如懿眼底有点潮潮湿润,她别过脸道:“鸩酒已经替你准备好,是皇上御赐,你不会走得太难过。”她击掌两下,三宝捧酒进来。
玫嫔笑笑,起身道:“皇后,这样打扮好看?”
心头酸楚阵阵泛起涌动涟漪,如懿还是勉力点头:“很好看,你孩子见你。会很骄傲他有个这美额娘。”
玫嫔绷紧神色松弛下来,温婉点点头,接过鸩酒饮而尽,并无丝犹豫,她走到床边,安静地躺下,闭上眼,含着笑,仿佛期待着有个美梦。药性发作得很快,她身份剧烈地抽搐几下,嘴角流下抹黑色血液,终于回复沉睡般平静。
那是如懿最后次凝视玫嫔美丽,恰如晚霞艳沉里含露蔷薇,凝住最后刻芳华。这些年,玫嫔并非宠冠后宫,可年轻日子里,总有过那样好时候,露湿晴花春殿香,月明歌吹在昭阳。笑是甜,情是暖,那样迷醉,总以为生世都是那样好时光,永远也过不完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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