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至少她是看着她儿子死,而,连孩子长什样子都不知道!”
玫嫔狂热痛楚无声无息地勾起如懿昔年隐痛,那个曾经害过自己人,那个或许还隐隐躲在烟云深处伸出利爪人,还有那个被自己与海兰,绿筠静静掩去幼小生命。她手,比起玫嫔,又何尝干净过。有时候,人静处,瞧着自己保养得宜雪白细嫩手,半透明粉红指甲,会骤然心惊,恍惚看见指甲缝里残留暗红发乌血迹和零碎皮肉,那股血腥气,无论如何都是洗不去。她不得不涂上艳色蔻丹,套着尖锐而优雅护甲,以宝石和金器冷淡光艳,以护甲冰冷坚硬,来树起自己看似坚不可催,呼吸悠缓间,她沉声道:“惢姬,都已经过去,至少你丧子之痛,那人已经感同身受,甚至亲眼看着自己孩子死去,她惨烈不下于你!”
玫嫔原本清秀而憔悴脸因为强烈恨意而狰狞扭曲:“还好见到茉心,否则这个没用额娘就什都做不,至死也被蒙在鼓里!”
如懿静静心神,轻声问:“本宫听说,茉心痘疫发作,是跪在地上朝着咸福宫方向死。”
玫嫔微微颔首:“吩咐人把她送去烧,也算她片忠心!她紧紧攥着手,直到指节都泛白,“那些日子,听着长春宫哭声,真是高兴啊!从没听过比那更好听声音,报还报,这是皇后报应啊!”她嘴角衔着怨毒快意,字字仿佛锋利刀片,沙沙划过皮肤,划进血肉,泛出暗红沫子,“原以为,这辈子连孩子是怎死都不知道,可那刻,害死她儿子那刻,真高兴!苦命孩子,额娘终于替你报仇,额娘这辈子都没这高兴过。”她眼中泪水越来越多,汹涌而出,如决堤河水,肆意流淌,“可是,孩子,额娘却连你是什样子都没见过,来日到地下,咱们母子怎相见呢?额娘多怕,多怕见不到你,认不出你。”
心底有潮湿而柔软地方被轻轻触动,像是孩子软软手柔柔拂动,牵起最深处酸楚,如懿柔声道:“母子血浓于水,他会认得你。”
玫嫔眼神近乎疯狂,充斥着浓浓慈爱与悲决,呜咽着道:“也许吧,孩子,别人嫌弃你,额娘不会,额娘疼你,额娘爱你。”她向虚空里伸出颤抖枯瘦手,仿佛抱着她失去已久孩子,露出甜蜜而温柔笑容,“好孩子,不管别人怎看你,你都是额娘最爱好孩子。”
如懿看着她,好像生吞个青涩梅子般,酸得舌尖都发苦,在这华丽宫殿里,她们固然貌美如花,争奇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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