嬿婉想着暖阁方向望眼,道:“方才看娘娘从储秀宫回来有些薄醉,所以特意回宫拿
,也都是您子孙。”
如懿凄然摇首:“容珮,那是不样,人家流是样血,是骨肉至深。而你呢,不过是神庙上座神像,受着香火受着敬拜,却都是敷衍着。”
容珮实在无法,只得道:“娘娘,好歹您还有五阿哥啊,五阿哥多争气,被您调·教文武双全,小小年纪已经学会满蒙汉三语,皇上不知道多喜欢他呢!来日五阿哥若是得皇上器重,您固然是母后皇太后,愉妃娘娘是圣母皇太后,家子在块儿也极好呢。”
如懿带着眼泪脸在明艳灼灼烛光下显出种苍白娇美,如同夜间朵白色优昙,独自含着清露绽放:“永琪自然是个孝顺好孩子。可是容珮,每次盼望之后,本宫都恨极。恨极自己当年那蠢钝,被人算计多年也不自知,恨极孝贤皇后心思歹毒。所以,本宫点儿都不后悔,旁人是怎样害得本宫绝子嗣希望,本宫便也要绝她所有希望。可是容珮,再怎样,本宫孩子都来不!”
迷蒙泪眼里,翊坤宫是这般热闹,新封皇后,金粉细细描绘人生,怎看都是姹紫嫣红,路韶华繁盛下去。可是只有如懿自己知道,那些恩爱荣华之后,她是如何孤独。夜静人散之后,宫里只剩下她。阔大紫檀莲花雕花床上铺着对馥香花团纹鸳鸯软枕,上面是金红和银绿两床苏织华丝凤栖梧桐被,皇帝在时,那自然是如双如对合欢欣意。可是皇帝不在日子,她便清楚地意识到,那才是她未来真正日子。她会老,会失宠,会有“红颜未老恩先断,斜倚熏笼坐到明”日子。那种日子寂寞里,她连点儿可以依靠可以寄托骨血都没有。只能嗅着陈旧而金贵古旧器皿发出陈年郁郁暗香,淡淡地,像沉浸在水里发黄旧蚕丝,丝缕地裹缠着自己,直到老,直到死。
那就是她未来,个皇后未来,和个答应,个常在,没有任何区别。
容珮自知是劝不得。她只能任由如懿发泄着她从未肯这般宣之于口哀伤与疼痛,任由酒液杯杯倾入愁肠,代替切话语与动作安慰着她。
过片刻,芸枝进来低声道:“容姐姐,令嫔小主来,想求见皇后娘娘。”
容珮有些为难地看着醉得不省人事如懿,轻声道:“娘娘酒醉,怕是不能见人,这样吧,你去好生回令嫔小主,请她先回去吧。”
芸枝答应着到外头,见嬿婉道:“令嫔小主,皇后娘娘方才从储秀宫回来,此刻醉满,怕是不能见小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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