嬿婉忙谢,又道:“听闻前些日子嘉贵人对娘娘不敬,幸好娘娘也是个宽厚人儿,如今她落魄,娘娘也不曾对她如何。”
可心道:“可不是?嘉贵人担心九阿哥身体,总是在阿哥所外徘徊,想要见九阿哥。但宫规所限,哪里能够呢?而且九
仪,如今孝贤皇后离世,怎皇上反而不行此礼呢?”
如懿叹道:“皇上顾念旧情也是有。毕竟孝贤皇后去世不过年,和敬公主又刚出嫁,皇上难免伤怀。”
嬿婉便笑:“也是。姐姐已经是皇贵妃,封后指日可待,也不差这些虚礼儿。也许是皇上想念孝贤皇后,这些日子去晋贵人宫里也多,每每宠幸之后还赏赐坐胎药,大约是希望能再有个富察氏孩子吧。”
海兰摇头道:“其实论起富察氏孩子,永璜生母哲悯皇贵妃不也是富察氏?听说自从去年永璜遭皇上贬斥之后,直精神恍惚,总说梦见哲悯皇贵妃对着他哀哀哭泣。这样日夜不安,病得越发厉害。昨日他福晋伊拉里氏来见皇贵妃,还直哭哭啼啼。皇上也未曾亲去看望,自然,或许是前朝事多,皇上分不开身。”
如懿掐手边枝供着碧桃花在手心把玩,那明媚胭脂色衬得素手纤纤,红白各生艳雅。她徐徐道:“永璜如此,纯贵妃永璋何尝不是。皇上虽然安慰永璜病情,也常叫太医去看着,对着永璋也肯说话。只是父子情分到底伤。听说慧贤皇贵妃父亲高斌,当日因为孝贤皇后丧礼受贬斥,到如今都还没缓过来呢。所以以后言行,若涉及孝贤皇后,大家也得仔细着才是。”
这样闲话晌,便有宫人来请如懿往养心殿,说是皇帝自如意馆中取出画师禹之鼎名作《月波吹笛图》与她同赏。众人知道皇帝素来爱与如懿品鉴书画,偶尔兴起,还会亲自画图样让内务府烧制瓷器,便也识趣,时都散。嬿婉带着春婵和澜翠回去,想着要给永寿宫里添置些春日里所用颜色瓷器,便绕过御花园往东五所古董房去。
正巧前头绿筠携侍女漫步过来,看她愁眉轻锁,似有不悦之态。嬿婉忙轻轻巧巧请个安道:“纯贵妃娘娘万福金安。娘娘怎愁容满面?”
绿筠嘱她起来,苦笑道:“皇上刚传永璋去养心殿查问功课,令嫔也知道本宫这个儿子”
嬿婉笑道:“娘娘阿哥自然是好。便是学识上弱些,人是最温和敦厚性子,皇上自然是知道。德行乃立身之本,皇上也是看着三阿哥品行不差,才对他学业这般上心。”
席话说得绿筠眉开眼笑,连连道:“难怪皇上疼爱令嫔,果然见微知著,是个知冷知热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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