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难怪许多事被遮眼睛。”
皇帝手指扣在紫檀木桌面上有沉闷笃笃声:“永璜和永璋事,固然有他们不孝之处,但朕也明白,他们不孝,也有孝贤皇后自己过失在里头,怪不得两个孩子。”
如懿见皇帝口气有点松动,很为永璜松口气,忙道:“皇上说是,孩子们年轻,毛毛躁躁也是有。”
皇帝口吻陡地凌厉,他站在紧闭窗扇下,阳光镂在长窗上印花如同淡淡水墨痕迹,为皇帝面孔覆上层浅浅阴翳,愈发显得他天威难测:“但朕最介意,是身为朕长子与三子,他们居然觊觎太子之位。他们为孝贤皇后守孝以来种种举止,当朕都看不见?个自诩为长子,个自诩为有生母可以倚仗争宠。这些行径,是当朕死?”
如懿见皇帝口气虽然平静,但底下森冷意味,如汹涌在河流底下尖冰,随时可以把人扎得头破血流。她忙伏下身道:“皇上息怒。您正值盛年。阿哥们不敢动这样心思。尤其是永璜,哲悯皇贵妃去世得早,他直没有生母教导,能倚仗只有皇上您,他更不敢有这样僭越之心。”
皇帝冷哼声:“再不敢,他也已经动这样心思。圣祖康熙子嗣众多,长子允禔有夺嫡之意,直被幽禁而死。前车之鉴,朕如何能不寒心?何况朕儿子,必须听朕话,顺从朕意思。朕伤心时候他们怎敢不伤心,当着嫔妃亲贵面与朕不同心同德,朕如何能忍?”
呵,这才是真意。天家夫妻,皇族父子,说到底也不过是君臣般,只能顺从。不,连做臣子也有直言犯谏时候,他们这样人却也是不能。只有低眉,只有顺从,只有隐忍。
她们,和他们样,从来都不是可以有自己主见与意念群人。
如懿于是缄默,在缄默之中亦明白,永璜与永璋命运可悲。或许海兰是对,她游离于恩宠之外,所以可以看得透彻,击即中。她推开窗,外头有细细风推动者金色阳光涌进,空气里有太甜腻花香,几乎中人欲醉。那醉,亦是自己醉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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