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滚热泪下灼痛双眼,嬿婉死死忍着,
人同笑起来,嬿婉面红耳赤,只得低下头,更低下头,不让温柔如手儿四月风拂上面颊,仿佛挨掌,又掌。
玉妍止笑,看看她来方向,便问:“刚去翊坤宫?可见到娴贵妃?”
嬿婉只得道:“嫔妾未进宫门,这个时候,娴贵妃怕是午睡呢。”
玉妍抚着肚子笑吟吟道:“这话你也信?怕是哄你呢。着哪里是午睡时辰,分明是娴贵妃多嫌你,不愿见你。”她笑声听起来尖锐地刮着耳膜,“上回你那巴结纯贵妃,替她去拂衣上尘埃,如今又掉转头去讨好娴贵妃,她能理你?换本宫也看不上你那见风使舵样子!罢罢,你还是乖乖儿……”她正说着,忽然看见玉湖色绣缠枝红萝鞋尖上落点燕子泥,不觉惊叫起来,“哎呀,哪儿来燕子泥,脏本宫新鞋!”
丽心和贞淑忙不迭要替玉妍去擦拭。玉妍眼珠转,笑道:“哎!你们忙什?这样事,可不是令贵人做惯。樱儿,你说是不是?”她说完,忙忙掩口,“瞧本宫这记性,有身孕便忘性大。什樱儿,如今是令贵人,是?”
嬿婉望着她绣工精致鞋面上点乌灰燕子泥,心下便忍不住作呕。她如今养尊处优,又颇得皇帝恩宠,哪里受过这样折辱,时犹豫不前。春蝉忙笑道:“嘉妃娘娘,咱们小主戴着护甲不方便,怕勾破您这好苏绣鞋面,不如奴婢来动手吧。们小主常说,奴婢擦东西可干净。”
玉妍冷下脸道:“你说令贵人戴护甲,摘不就成。想在本宫跟前伺候,先得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。”她眼中多丝鄙夷锐色,“令贵人,你不会只愿伺候病歪歪纯贵妃,而不愿伺候本宫吧?那也好,本宫便向皇上说声,让你和纯贵妃做伴吧。”
嬿婉浑身凛,她知道,玉妍有这个本事,也说得上这样话。眼见绿筠是失势,她如何能把自己填进去。于是顺从地摘下护甲,弯下弱柳似腰身,用真丝绢子点点替玉妍擦拭着鞋子。玉妍舒服地歪着身子:“看你那小腰儿细得,说弯就弯下去。哪里像本宫,大着快七个月肚子,动也不方便,只好劳驾你。”
嬿婉死死地咬着舌尖,以此尖锐疼痛来抵御旁人看她那种轻视而嘲笑目光,低声道:“娘娘言重。”
玉妍打量着她纤纤如春池柳身量:“话说你承宠时候也不短,怎直没有身孕呢?到底是沾染娴贵妃那种不会生儿育女晦气呢,还是自己本就福薄?熬这几年,却还是个贵人位分,本宫看着都替你可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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