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,或许又停留在谁饱满而蓬松青丝之上。皇后这样恍惚地想着,眼中闪过丝心痛而不甘光芒,像是划过天际流星,不过瞬,就失去光彩。“皇上,臣妾名字,名字是……琅嬅,是‘琅媚福地,女中光华’意思。”
皇帝点点头,眼里露出几分温情,柔缓道:“你名字。很像个皇后。”
“皇上!”皇后枕在床上,忽地仰起身子,激烈地喊声。那声音太过仓猝而凌厉,有着玉碎时清脆破音。
外头即刻有宫女入内,小心唤声:“皇上,皇后娘娘有何吩咐?”
皇帝温和地摆摆手:“下去吧。皇后只是叫朕声罢。”他停停,又吩咐道,“没朕传唤,都不许进来扰朕与皇后说话。”
宫人们恭谨退下,皇后神色软弱下去,半边削薄肩靠在苍青色嵌五蝠金线帐上,整个人恍如团影子,模糊地印在那里。她喉间有无声而破碎哽咽:“皇上,为什臣妾想得到您如妻子般呼唤句名字。是这难?臣妾有时候真不甘心,也真害怕。”
皇帝轻轻嗤,似是不能相信:“害怕?你是富察氏长女,曾经宝亲王嫡福晋。朕中宫皇后,你有什可怕?所谓不甘心,也不过是你贪婪过甚,不肯满足而已。”
烛光盈然照亮室昏沉,却仿佛照不亮她暗郁心境。这刻,她并不像个母仪天下尊贵之女,反而像某种瑟缩墙角不能见到天日阴湿植物,怯弱而卑微。她神思不知游离何处,痴痴道:“臣妾自闺中起就被教养要如何做个正妻。相夫教子。主持家事。能够嫁与皇子,是臣妾福气。臣妾自知道这个消息起,每日欢欢喜喜,满怀期盼。哪怕是知道诸瑛先嫁与皇上为格格,臣妾也不过是稍有忧伤,转头便忘。可皇上,直到臣妾嫁给您那天起,臣妾才知道自己日子并不好过。您有那多宠妾,除族姐诸瑛,高氏娇柔,有她阿玛辅佐您:乌拉那拉氏骄傲,出身却高贵。二人专宠,连臣妾这个嫡福晋也不得不让她们两分。个中委屈,皇上何曾在意过?您眼里妻妾争宠,不过是区区小事,而在臣妾眼里,却是攸关荣辱莫大之事。还好她们彼此争锋不得安宁。但臣妾知道,无论她们谁赢,下个要争就是臣妾福晋之位。还有后来金氏妩媚,苏氏纯稚,臣妾才发现。原来自己从未真正拥有过个完整夫君。可臣妾不能怨,不能恨,更不能诉之于口,失自习身份。臣妾真很想忍,很想做个好妻子,对得起自己多年教养。可臣妾也不过是个女人,想得到夫君爱怜,看着您夜夜出入妾室阁中,看她们娇滴滴讨您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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