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河灿灿,盈盈相语。这样静好时光,宛如生都会凝留不去。
两日后,乾隆十年正月二十五日填仓日,皇贵妃高佳氏薨。
众人都说,高佳氏是熬死在咸福宫中,更是盼着皇帝盼这些年,活活盼死。当然,这样话只会在宫闱深处流传,永远也流不到外头去。
在外人眼里,他们所看到,是高晞月被追封为慧贤皇贵妃。追封册文亦是极尽溢美之词、哀悼之情:
赞雅化于璇宫,久资淑
为难委屈夹杂着愧疚之意如绵而韧蚕丝,丝丝缠上心来。她对他,并不算坦荡荡,所以这样话,她答不,也不知如何去答。良久,她抬起眼,直直地望着皇帝,柔声而坚定:“但愿彼此永无相欺。”
皇帝望她许久,轻轻拥住她道:“有你这句话,朕便安心。”他长长地叹口气,“如懿,朕今日见晞月,听她说那多话,朕直觉得很疑惑。人人都以为朕宠爱晞月,连晞月自己也这觉得,可是到头来,彼此真心又有几分?”他抓着如懿手,按在自己心口,隔着绵软衣衫,她分明能感触到衣料经纬交错痕迹下他沉沉心跳。皇帝有些迷茫,“如懿,朕知道怎让个女人高兴,怎让个女人对朕用尽心思讨朕喜欢,可是朕忽然觉得,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个女人。从没有人告诉朕,也没有人教过朕。父母之爱是朕天生所缺,夫妻之爱却又不知如何爱起。或许因为朕不知道,所以朕有时候所做那些自以为是对你好事,却实在不是朕所想那样。”
如懿看着他神色,仿佛个迷路孩子,极力寻找着想要去方向,却又那不知所措。她无言以对,只是紧紧地拥住他,以肉身贴近,来寻觅温暖依靠。
许久,皇帝神色才渐渐安静下来,向外扬声道:“李玉,传朕旨意。”
李玉忙进来答应声,垂着手静静等着。
皇帝沉着道:“贵妃高佳氏诞生望族,佐治后宫,孝敬性成,温恭素著。着晋封皇贵妃,以彰淑德。娴妃、纯妃、愉嫔,奉侍宫闱,慎勤婉顺。娴妃、纯妃着晋封贵妃,愉嫔着晋封为妃,以昭恩眷。”
如懿忙敛衣跪下:“臣妾多谢皇上厚爱。”
皇帝扶住她道:“要你和纯妃同时晋位贵妃,已经是委屈你。可纯妃为朕诞育两位皇子,又抚养永璜,朕不能不多眷顾。”他顿顿,“愉嫔生育之后直不能侍寝,朕也不勉强她,至少她生下永琪,让你和朕都有安慰。”
如懿微微动情,按着永远平坦小腹,感伤不已:“是臣妾无能,不能为皇上诞育子嗣。”
皇帝抚着她肩膀道:“会有,以后定会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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