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雪光淡淡如薄雾,映着窗上明纸,把他们身上扫落影子交叠在起。在分开这些年之后,如懿亦有丝期望,或许皇帝可以和她这般没有隔阂相拥,长长久久。
皇帝拥着她道:“如今,你心中好过些?”
如懿微微颔首,含情看向皇帝:“皇上用心,臣妾都知道。”
黄帝身姿秀逸,背靠朱栏彩槛、金漆彩绘背景中,任偶然漏进清幽风吹动他凉衫薄袖,他温然道:“朕很想封你为贵妃,让你不再屈居人下。可是骤然晋封,总还不是万金,朕也不希望后宫太过惊动。但是朕让你住在翊坤宫,翊坤为何,你应该明白。”
坤为天下女子至尊,翊为辅佐襄赞。她知道
这样冷,是不是心里不舒服?”
如懿点点头,只是默然。皇帝缓声道:“阿箬已经都招。虽然她要招供东西朕早就知道,可是朕不能不委屈你在冷宫这三年。当年是扑朔迷离,朕若不给后宫诸人个交代,不知道在你身上还会发生什可怕事。朕直以为,冷宫可以保你平安。”
如懿缓缓抬起眼:“臣妾不知道皇上这些年是这样待阿箬。”
皇帝轻轻搂过她:“如今知道,会不会觉得朕很可怕?”
皇帝这样坦诚,如懿反倒不知道说什,定半天,方道:“皇上心胸,不是臣妾可以揣测。”
他以漾温和目色坦然相对:“你不能揣测,朕都会尽数告诉你,因为你是如懿,从来对朕知无不言最最坦诚直率如懿。而朕还有句话要告诉你,朕当年留下阿箬,则是要她放松戒心,也是怕真有主使人要灭她口;二来当时治水之事很需要她阿玛出力,旁人也帮不上忙。所以直拖延到今日。如懿,你要明白朕,朕首先是前朝君主,然后才是后宫君主。”
他话,坦白到无以复加。如懿忍着内心惊动,这多年,她所委屈,介意,皇帝都告诉她。她还能说什呢?皇帝数年来那样对待阿箬,本就是对她宽慰。于是她轻声问:“皇上真相信没有人主使阿箬?”
皇帝目光波澜不兴:“她个人都认,你也听见。再攀扯别人,只会越来越是非不清。所以朕也希望你明白,到阿箬为止,再没有别人。”
这样答案,她已经隐约猜到几分。既然她也想到会是谁,何必要皇帝个肯定答案呢。如懿心头微微松,终于放松自己,靠在皇帝怀中:“皇上有心。”
皇帝轻吻她额头:“自你出冷宫,朕直没有召幸你,很少见你。便是要等这水落石出天,你心中疑虑消尽,朕才真正能与你坦然相处,没有隔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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