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懿瞥
眼旁守着
李玉，道：“昨儿本宫吩咐备下朱砂，她若不说实话，便点点要她吞下去。那些朱砂呢？”
李玉指
指耳放角落里大盆朱砂：“按娴妃娘娘吩咐，都已经备下。”
阿箬自知不能再辩，只得道：“皇上恕罪，当年是奴婢冤枉娴妃娘娘。”
皇帝端盏茶，慢慢吹着浮沫道：“这个朕知道。”
阿箬又道：“是奴婢偷拿朱砂混到怡嫔娘娘炭火和蜡烛里，也是奴婢拿朱砂染好沉水香气味，等着素心要搜寝殿时，偷偷塞在妆台屉子底下小禄子也是受人指使，但不是娴妃娘娘。”
虽然是女儿，但也不会没用。儿臣定会帮着皇额娘。皇额娘不喜欢谁，儿臣就不喜欢谁。”
皇后脸上笑着，却忍不住心酸不已。她先生下二阿哥永琏，再有和敬公主，所以从未曾把这个女儿看得多重要。即便是永琏死后，她不得不借着这个唯女儿笼络皇帝心，也从未这般亲近过。却不想，反倒是这个女儿，那
体贴明白她心意，真真成她小棉袄。
这夜，想来有许多人都睡不安枕。如懿听着窗外簌簌雪声，偶尔有枯枝上积雪坠落至地发出“啪嗒”轻响，间杂着细枝折断清脆之声，和着殿角铜漏点点。真是悠长夜啊。
如懿醒来时候便见眼下多圈乌青，少不得要拿些脂粉掩盖。惢心笑道：“小主也不必遮，今儿各位小主照面，可不都是这样眼睛呢。”
如懿轻嗤声，取过铜黛对镜描眉：“
怕见到皇上时，皇上也是如此呢。”
皇帝有些不耐烦：“这些朕都知道。”
如懿蹙眉道：“该往自己身上揽都揽差不多
正说话间，却见李玉进来，恭谨请个安，道：“娴妃娘娘万福，皇上请您早膳后便往养心殿趟。”
如懿赶到养心殿时，却是小太监进忠引着她往殿后耳房去，道：“皇上正等着小主呢。”
如懿推门入耳房，却见皇帝盘腿坐在榻上，神色沉肃。阿箬换件暗沉沉裙装跪伏在地下，头上珠饰和身上贵重首饰被剥个干净，只剩下几朵通草绒花点缀，早已哭得满脸是泪，见如懿进来，刚想露出厌恶神色，可看眼皇帝脸色，忙又收敛，只和她是女新燕并肩跪在块。
皇帝执过如懿手，通过个平金珐琅手炉给她，和声道：“路过来冻着吧？快暖暖，来朕身边坐。”
如懿笑，与皇帝并肩坐下，却听得皇帝对阿箬道：“昨日朕留着你脸面，没有当下拿水泼醒你逼问你，还许你在耳房住晚。如今只有朕和娴妃在，有什话，尽可说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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