惢心见如懿有主意,也不好再劝。倒是江与彬来请脉时,如懿暗地里嘱咐道:“阿箬病既然是心病,那不要治好她,也不要治坏她。”
江与彬抬眉笑,似有千万把握:“小主吩咐,太医院上下都接到过。每位太医都心中有数。”
如懿闭目片刻,闻着殿外幽幽梅香,清寒入鼻:“是皇上?”
“皇上,与皇后。”
如懿心思却不在阿箬身上,问道:“还有件事,直想不明白,近日见慧贵妃,看她气色大不如三年前,慧贵妃与样,都得过皇后那串掺零陵香手镯,为什还有人要多此举给她下那些让她身体病得更重药,是怕
然比更会抚养孩子,不像毛手毛脚。且姐姐不知道呢,姐姐看方才阿箬对口气,虽出来,怕也是被人虎视眈眈,自顾不暇呢,哪里还照顾得到大阿哥!”
纯妃大量着她道:“那妹妹意思是大阿哥便直养在宫里?”
如懿谦和微笑,推心置腹道:“本不是大阿哥亲身额娘,如今姐姐养育得大阿哥这样好,又怎敢腆着脸要大阿哥去,便是皇上也不肯啊!”
纯妃不动声色地吁出口气,拍着她手关切道:“如今妹妹先把身子养好,慎嫔那狐媚子魅惑皇上多年,又目中无人,得空必得好好料理她,妹妹才能出当年那口恶气呢。”
如懿笑盈盈道:“有姐姐这份心意,便安心。”
接连几日下去,阿箬便称病直不出门。如懿唤来江与彬问,方知阿箬气急交加,是真病。病缘由无从得知,却总也叫人有点揣测,太医院药轮番端进去,阿箬也不见得好,见过人只说,人都干瘦下去,是病得厉害呢。
如懿得知也不过轻弹指甲,她才刚出冷宫几天,阿箬便自己被自己弄病,落在他人口舌里,总以为阿箬是心虚,又禁不住去揣测,是不是给如懿下砒霜,是她主意。趁着阿箬这样病着,惢心也有些沉不住气,私下里便对如懿道:“小主若是不愿意,这样腌攢事便交给奴婢去做吧。反正当年害小主人实打实就是阿箬,咱们就算害她回,也是有冤报冤,有仇报仇。”
如懿轻轻啜着碧清茶水,便道:“那你待怎样?”
惢心咬咬唇,眼中却毫无畏惧之色:“不过是找江与彬,给她下点好东西罢。”
如懿取过桌上枚香砌樱桃,慢慢含道:“不妥。听着前几日阿箬口气,越发觉得皇上待她并不是只像咱们看到般。既然皇上并不如表面这般待她好,说是蒙冤受屈还要对她位分不降反升,定是有所道理。这个时候,倒不便咱们下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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