惢心亦道：“从前吃过这样
亏
，咱们都会
万个小心。”
如懿微微颔首，踱步到庭院中，看着清露寒霜，凝在月色金明瓦檐上，遥望着宫殿楼阁起伏连绵。这样熟悉气息，细腻脂粉气中带着各色香料混合甜香，那是宫中特有气息，丝缕沁入心脾，她深深地吸几口，终将清冷寒气缓缓透入肺腑之中，提醒自己要时时保有着这样清醒。如懿凝神片刻，吩咐道：“惢心，替
更衣。”
如懿换清简寡淡装束，通身袭云紫色如意襟暗纹锦衫，发髻间珠花也以银饰为主，颇有洗去繁华素雅之意。她披上夜
，用小衣遮蔽住自己身体：“来不及，姐俎,已经问过专门侍奉生育嬷嬷，治不好。哪怕日后生完孩子，也总还会有白色纹路在。如果他日侍寝，皇上看到身上这样裂纹，会不会觉得恶心？”
如懿替她件件穿好衣裳，道：“不会，不会。等你生下来孩子，咱们定还会有别办法。”
海兰很快恢复往日镇定，将扣子颗颗扣好，静静道：“这宫里不过是以色事人，所以从那刻起，已经知道，这辈子恩宠已经完。位分低微，孩子生下来未必能养在自己身边。若是送去阿哥所，还不如放在姐姐身边抚养，也就等于是自己看着他长大。”
如懿抚着她手安慰道：“你若放心孩子在身边，定视如己出。”
海兰挽着她手出去：“姐姐別只管担心，左不过是自己缘故，孩子平安就好。倒是姐姐……”她看看四周,压低声音道：“那批砒霜，没给姐姐留下余毒吧？”
如懿含笑道：“有你和江太医把握着分寸，安心就是。若真毒坏，哪里还能站在你面前呢。”
海兰眼中闪过丝沉稳笃定笑意：“有时候为活命，为反击，只能兵行险招。只要姐姐没事，那就好。”
如懿送她回去，见她虽是笑者，心屮却也不免担忧。整个后宫之中，只有海兰真心真意对她，那是日久见人心情分。可是海兰，虽有身孕荣宠，但是未来如何，实在渺不可知。自已能做，也唯有替她尽力抚育孩子而已。
这样想着，便也到晚膳时分，如懿与惢心在冷宫中简衣素食许久，骤然看到十数道菜色上桌,也不免有些慨然。她大病初愈，胃口并不太好，每样菜略略尝口，便都赏给下人，方才留三宝和惢心嘱咐道：“仔细看着底下人，断不能再出笫二个阿箬。”‘
三宝肃然道：“都仔细盘查过，李玉公公亲自挑人，已经算小心。不过奴才还是会仔细留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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