氅替她披上,莲心哭得难以自抑:“奴婢白日在皇后娘娘处当差,晚上还要受他如此折磨。光是这样打骂也罢,后来王钦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些脏药,坚信服食长久之后便会有些男人效力,每每他自己服食后便要无休无止地折磨奴婢。”莲心动伤心,索性将嫁与王钦后苦楚诉来。
众人越听越是惊骇,壁叹息不已。过炷香时分,李玉便领小太监进来。李玉垂手候在旁,小太监则手捧个黄杨木盒子站在李玉身侧。
皇帝越听越怒,眉心隐隐有暗火跳簇,道:“那今日,又是为何?”
莲心哭得差点哽住:“今日王钦不当值,回到庑房就开始喝这个东西。奴婢正要回房,在窗外看见他这样,便吓坏。奴婢时也不敢回去,又不用回长春宫当值,只好在附近徘徊。王钦服食那些脏东西后四处找不到奴婢,大约是药性发作,发狂似跑出来,奴婢这才敢偷偷回庑房。”
慧贵妃气得满面紫涨,跪倒在皇帝膝下,忍不住泪如雨下:“皇上,皇上,您定要为臣妾做主。王钦敢在宫内服食这种*乱之物,冲撞臣妾,简直应该碎尸万段!”
李玉听到此节,方才指着小太监手里黄杨木盒子道:“皇上,奴才奉旨去王钦房中搜查,搜便搜到这大盒污秽东西,奴才实在是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奴才不敢擅专,立刻捧来请皇上过目。”说罢,他亲自捧过盒子走到皇帝身边,只对着皇帝人打开。
皇帝只看眼,脸上肌肉不自觉地搐起,和太阳穴突起青筋般,昭示着他发自心底愤怒。李玉立刻盖上盒子,适时地添上句:“自从王钦被赐对食之后,总在奴才们面前吹嘘自己有男儿雄风。原来就是凭这些污秽东西!”
皇帝唇齿间吐出话语如尖锐冰凌:“召集满宫内监入慎刑司,看着王钦挑断手筋脚筋,再‘贴加官’,看哪个不知死活东西,还敢秽乱后宫!”
所谓“贴加官”,便是由司刑之人将桑皮纸揭起张,盖在受刑之人脸上,然后嘴里含着口烧刀子,使劲喷出阵细雾,桑皮纸受潮发软贴服在脸上,紧接着又盖第二张,如法炮制。直到七张叠完,受刑之人便活活窒息而死。那七张纸叠在起揭而下,凹凸分明,犹如戏台上“跳加官”面具,保留着受刑之人临死可怖形状。
如懿保持着矜持沉静容色,略含分厌弃与嫌恶,只是在视线与莲心对上时,露出分不动声色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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