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含笑饮口茶,瞥见她手上新戴着个玉镯子,便道:“看你这个打扮,想来王钦待你极好。”
莲心脸上呆,露几分凄苦之色,很快如常笑道:“托皇后娘娘洪福,切都好。”
皇后极高兴:“这便好,也不枉本宫番心意。”她唤过素心,取出双银鎏金福寿双成簪子捧在锦盒中,“小主们都送你不少东西,本宫是你主子,也不能薄待你。这双簪子便送你吧,希望你和王钦也福寿双安,白头到老。”
莲心身上个激灵,像是高兴极,忙屈身谢过。
众人请安过后便同出来。怡贵人笑盈盈道:“皇后娘娘慈心,对下人们真是好。”
,迅速刺向深夜宁静宫苑。
如懿时没反应过来,只以为自己听岔。正要说话,又声叫声嘶厉响起,带着凄厉而绵长尾音,很快如沉进深不见底大海般,无声无息。
三人愣半晌,阿箬怯怯道:“那声音,好像是从太监庑房那儿传来。”她迟疑着道,“应该不会错,咱们延禧宫离那儿最近。”
惢心静静挑亮灯火,低声道:“这声音像是……”
阿箬眼睛亮,带着隐秘笑容:“莲心!”
嘉贵人亦道:“莲心不过是个宫女,即便指婚也未必能指到多好人家,还不如嫁王钦,也是世荣华呢。”
纯嫔带几分惋惜:“可惜王钦是个太监,莲心她……”
次日清晨,如懿被照进寝殿金色光斑照醒,无端便觉得身上沁层薄薄汗意。到初秋尚有暑意,如懿迷蒙地躺着,看着惢心和绿痕进来卷起低垂竹帘,又端新冰进来,将榻前景泰蓝大瓮里供夜渐渐融化冰都换出去。她卧在床上,身下水玉凉簟细密地硌着肌肤。她打着水墨山水薄绫扇,听着细小水珠顺着那些巨大冰雕漉漉沁滑下去,泠泠滴轻响。兀地想到昨夜那两声惊破静寂凄楚叫喊,仿佛蕴着极大无助与痛楚。如懿微微想,便忍不住自惊悸中醒转。
起来梳洗时候如懿还有些怔怔蒙昧,惢心边替她梳头,边道:“昨天傍晚烧满天火烧云,今天起来那太阳红闷闷,等下怕是要下雨呢。等下雨,就凉快些。”
如懿道:“等下去长春宫请安,备着伞吧。”
惢心答应声,去外头准备,便和阿箬陪着如懿往长春宫走。
莲心虽是新妇,早也在长春宫中伺候。众人见她穿着平素宫女衣裳,只是发髻间多几朵别致绢花,喜盈盈颜色,神色倒是平静如常。嫔妃们贺几句“恭喜”,又各自备下点赏赐赠她。莲心谢过,便安分地随在皇后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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