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得外面连着数十声惨叫，渐渐微弱
下去，有侍卫进来禀报道：“皇上，香云已经打死。”
海兰打个寒噤，如懿只是含
缕快意
笑意，很快又让它泯在唇角。
皇帝微微颔首，浑不在意：“拔舌头悬在宫门上，让满宫里所有宫人都看看，挑拨是非，谋害主上，是什
下场！”
如懿陡地凛，目光撞上皇帝深渊静水似眼波，心头舒然暖，像是在雪野里迷路人远远望见灯火人家，便有着落。皇帝目光旋即移开，仿佛对她只是那样不上心而已。
慧贵妃又惊又怕，浑身止不住地打起冷战，皇帝怜爱地替她紧紧大氅，柔声道：“别怕！都是下人们不是，你安心养好身子暖着才要紧。”
能有贵妃你身子要紧？至于海兰，她既惹你生气，朕便不许她在咸福宫住就是。”
如懿闻言喜，赶紧看眼身后海兰，她直苍白面色上微微浮丝绯红，只是紧紧攥着如懿衣袖，像抓着救命稻草般。
慧贵妃急道：“偷窃也算，但犯上都是宫中大罪，皇上就这样轻易饶过？还有娴妃，这样莽撞无礼……”
皇帝笑道：“打也打，罚也罚。娴妃和海常在身冰水也算是责罚过。今日事，朕是要赏罚分明，才能解你气，平息这件事。”他转头问道，“今儿事，人证是谁？”
香云怯怯地膝行上前，含半分笑意道：“是奴婢。”
慧贵妃在皇帝安抚下微微放松，咬咬牙强笑道：“是。这样嚼舌奴才是留不得，皇上不发落，臣妾也要杀她以儆效尤呢。只是拔舌头血淋淋，她既然跟这些红箩炭扯上是非，就拿些热炭填到她嘴里去，好歹留个囫囵全尸给她。”
皇帝眉目间带着疏懒笑意，抚抚她手：“也好。既然你替她求情，就留个全尸给她。”他目光沉，环视众人，已是不容置疑口吻，“贵妃今日做下典范，后宫里都要谨记，任何个奴才，都不许挑拨是非，惹起风波。否则不是主子错，朕只问你们这些舌头和嘴，经不经得起拔舌烫嘴之
皇帝眼皮也不抬下，王钦便道：“是伺候海常在宫女，叫香云。”
皇帝这才瞟她眼：“模样挺周正，舌头也灵活。能招出今晚事，这舌头活灵活现。”
香云喜道：“多谢皇上夸奖。”
皇帝低下头，把玩着腰间块镂刻海东青玉佩，漫不经心道：“王钦，带她下去，乱棍打死。”
王钦吓得抖，赶紧答应：“是。”他扬脸，几个小太监会意，立刻拖香云下去。香云吓得求饶都不会，像个破布袋似被人拖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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