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可达稳稳地坐下，吐出
三个字：“军、公、教。”
用这三个字开场，语调不高昂，也不失抑扬顿挫，曾可达对今天
见面颇下番心思。
两人都望向他。
收到效果，他接着说道：“方大队长是国军在编人员，梁教授是大学在编人员。根据《中华民国宪法》，你们都是国民z.府公职人员。
们先认同这个身份吧。”
梁经纶没有接言，只望着方孟敖。
梁经纶无法回避，只能也望着方孟敖。
“进来，进来谈。”曾可达示意梁经纶不要僵持，“问题很快会跟你们都讲清楚。”
梁经纶向自己座位走去，
切掩饰都已毫无意义，他那件长衫下摆又飘拂起来，没有去开门时那种犹豫，完全是任自然。
方孟敖眼转盯住他那竟然还能如此飘拂长衫，直盯到那长衫隐进对面桌下。
“请都坐吧。”曾可达望向梁经纶。
梁经纶从未这样满脸惊疑，曾可达手已经伸过来。
梁经纶在感觉着背后方孟敖射过来目光，却不得不将手也伸过去。
“这是梁经纶同志。”曾可达握着梁经纶手，目光却越过梁经纶肩，对他背后方孟敖说出这句话。
梁经纶怔怔地站在那里，不能想象，身后方孟敖是何反应。
方孟敖目光似有惊异，似无惊异。
眉眼间飞快运转：
保密局北平站人？
——有方孟敖在，不会。
陈继承或徐铁英方面人？
——有方孟敖在，也不会。
曾可达其实也在望着方孟敖，方孟敖态度才至关重要。
“当然要认可。”方孟敖很快就回答，用却是
梁经纶默默坐下。
曾可达再望向方孟敖。
方孟敖坐下时，条腿高高地跷在另条腿上。
曾可达脸上立刻掠过丝不快——他想起个多月前在军事法庭，方孟敖就是这个坐姿！
不快必须忘记，今天必须耐心。
尽管早从谢培东那里知道梁经纶铁血救国会身份，可现在曾可达突然出现，直接,bao露梁经纶真实身份，依然出乎他意料之外。因此，他此刻神情，在曾可达看来完全合理，完全真实。
“进去谈吧。”曾可达自然地抚下梁经纶肩，梁经纶侧转身子，曾可达先进门。
径直走到对门桌前，曾可达站住。
他发现梁经纶依然站在门口。
方孟敖在犀望着梁经纶。
难道是**党学委，是严春明！
眼前已是房门，梁经纶伸向门闩手竟如他刚才脚步般踟蹰。
门闩在慢慢拉开，门在慢慢拉开。
——梁经纶蒙在那里。
——站在门口竟是曾可达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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