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继续开会。”陈继承还是那张脸孔，十分反动
固执，十分固执自信，“下面听李副官长宇清宣布李副总统指示，请王秘书长克俊宣布傅总司令指示！”
对面
排六个人都屏住
呼吸，望向坐在陈继承两侧李宇清和王克俊。
他们同时感觉到，李宇清和王克俊已在刚才取得默契，两人隔着陈继承碰下眼神。接着李宇清说道：“请王秘书长先宣读傅总司令指示吧。”
“好。”王克俊打开桌前公文包，从里面抽出张用毛笔工楷写就公文纸——密密麻麻足有上千字，这不像休会这十五分钟临时做出指示。
她感觉到自己手被老刘同志慢慢松开，将她掌心翻到上面。
老刘同志用手指在何孝钰掌心中虚写个“走”字！
**党员！下级服从上级！
何孝钰尽管热血仍在沸腾，却不得不服从老刘同志以这种特殊方式对自己下达关心指示。可人潮叠浪，挤出去谈何容易？
立刻有两个何孝钰并不认识男同学挨过来，个在前，个在后，艰难地护着她在人群中寸寸地挤去。
现在不能完全分辨清楚是，此刻热血和悲伤到底是为那些东北同学还是因为自己！泪眼中她仍然能看到谢木兰也在梁经纶身后激动地唱着。
歌声中，他们都不知道正在酝酿危险步步向他们逼近。
许多同学都挽起手，在那里同声高唱。
何孝钰也发现有只大手握住自己手，她也握住那只手，依然流着泪在唱：
哪年，哪月，
何孝钰猛回头，老刘同志不见。
何孝钰脑子里蓦地想起《**党宣言》开头那几句话，她在自己心里神圣地朗诵起来：“个幽灵，**主义幽灵，在欧洲游荡。为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围剿，旧欧洲切势力，教皇和沙皇、梅特涅和基佐、法国激进派和德国警察，都联合起来。”
何孝钰被两个同学护着，仍然转过头在寻找。这回她没有在人群中寻找老刘同志，也没有去望眼燕大那条横幅，她不想再看到梁经纶和谢木兰在干什
，而是定定地望着民调会大门，她希望看到另个“幽灵”——方孟敖！
北平华北剿总会议室。
刻钟休会很快到，各自又都回到座位上。
才能够回到
那可爱故乡……
突然，她发现那只握她手有些异样，这才泪眼望去，她太意外！
站在身侧握她人原来是老刘同志！
何孝钰刚止住声，老刘同志示意她接着往下唱。
何孝钰移开目光，跟着歌声继续唱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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