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中石将假衣领和近视眼镜都取下
，往地上
长衫上
放，已经笨拙地跳入水中！
“扑通”声水响，惊得站在百米开外那个郑营长和那班青年军卫兵立刻向这边跑来。
“快！”那郑营长边飞跑着边大声喊道。
不到二十秒这十几个人已经跑到方孟敖身边，见他还安然站在岸上，松半口气。
“出什
事？长官。”郑营长喘着气问方孟敖。
崔中石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比兄弟还亲同志，心里那阵凄凉很快便要从眼眶中化作泪星。可他不能，倒吸口长长凉气，调匀自己呼吸，装出丝笑容：“要是
真不会游水，跳下去就上不来。”
“你不会上不来。”方孟敖望他目光从来没有如此冷漠。
崔中石沉默着望向月光朦胧水面，毅然转过头望着方孟敖：“不管以前说过多少假话，现在跟你说几句真话。在家里你也看到过，有个儿子叫作伯禽，个女儿叫作平阳。以伯禽、平阳名义向你发誓，下面说全是真话。”
方孟敖心怦然动，望他目光立刻柔和许多。
崔中石：“不是中共地下党，你也不是中共地下党，这都无关紧要。可当时你愿意加入中国**党，本就不是冲着崔中石来。你不是因为信服这个人才愿意跟随**党，而是你心里本来就选择**党，因为你希望救中国，愿意为同胞做切事情。你不要相信，但要相信自己。”
下党。”
方孟敖猛地下愣在那里，望着崔中石那两点精光也慢慢扩散，眼前片迷茫。
崔中石接着轻声说道：“因此，你也本来就不是什中共地下党党员。”
“快三年，你跟说全是假话？”方孟敖眼中精光又闪现。
崔中石：“也不全是。”
“退到原地去。”方孟敖眼睛只关注着水面。
那郑营长：“长官……”
“退开！”方孟敖喝道。
“退到原地！”那郑营长只好对那班卫兵传令。
行十多人又边望着这处地方，
方孟敖目光又迷茫，在那里等着崔中石把话说完。
崔中石却已经在解那件薄绸长衫上纽扣。
方孟敖紧望着他，心里又是动——脱掉长衫崔中石，里面穿竟只有脖颈上个白色假衣领！
“清贫！”
这个念头立刻袭上方孟敖心头。
方孟敖：“哪些是，哪些不是？”
崔中石：“也不知道。”
方孟敖紧盯着他，沉默也不知多久，突然说道：“把衣服脱吧。”
崔中石：“什？”
方孟敖：“你曾经说过自己不会游水。脱下衣服，跳到水里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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