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轴展在左边，马汉山躺在右边，用右手慢慢抚摸着卷轴上那个仕女
手，就像躺在他心爱女人身边。
“
要把你送给
个大大俗人
……你不会怨吧？”马汉山眼望着天花板，无比伤感，仿佛在跟个大活人说话。
辆吉普在琉璃厂街口停下。
两辆军用卡车跟着停下。
方孟敖和方孟韦分别从吉普后座车门下来。
再仔细看，木箱里贴着张纸条：民国三十五年月送戴局长雨农！
他又打开口木箱，里面也是空！
纸条上写着：“民国三十八年四月送郑主任介民！
口空木箱，又口空木箱，啪啪地被马汉山飞快地打开！
张纸条，又张纸条，那些木箱里面宝贝早已嫁给他人！
放下电话，方孟敖又大步向门外走去。
知道琉璃厂天字画店人不少，却很少有人知道画店二楼这间收藏室。
约八十平方米，口口大木柜，不是金丝楠木就是黄花梨木，还有紫檀，整整齐齐挨墙。木柜便已如此珍贵，柜子里收藏东西可想而知。
另外面墙都是官方用来保存机密档案保险柜，摆在这里显然里面装都是罕见文物古董。
楼屋正中间是张长两米、宽米印度细叶紫檀整木大条案，据说是当年道光皇帝钦用御案，赐给自己最心爱皇六子恭亲王。摆在这里，显然是用来观赏字画珍玩。
王科长从吉普前边副驾驶座费劲地下来
马汉山转身走到保险柜前，从腰间掏出大串钥匙，路数去，拣出片钥匙，挨着保险柜数到格，开。
这个保险柜里有卷纸轴！
马汉山看好久，终于把那卷纸轴拿出来。
卷轴在紫檀条案上展开——是幅约二尺宽、五尺长明代唐伯虎仕女图真迹！
马汉山爬上条案，也不看那幅真迹，而是挨着卷轴在剩下约尺空间条案上躺下来。
这里就是马汉山利用自己1945年担任北平肃*委员会主任职务时，以没收“敌伪财产”为名，大肆掠夺攫为己有文物珍藏处。
马汉山平时不常来，只有两种情况下必来：是过不坎，要从这里身上割肉般拿出稀世珍宝去打通要害关节；登斯楼也则有忧谗畏讥满目萧然矣！二是心情极为不好，便到这里来看看这些古玩字画；登斯楼也便宠辱皆忘其喜洋洋者矣！
今日北平闹翻天，**党跟自己过不去，国民党也跟自己过不去，为之卖命几大家族都跟自己过不去。马汉山死不能死，人又不能见，当然就只有来看宝贝。
他打开口大木箱，盯着木箱里面看。
里面却是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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