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汉山眼珠子急速地转着，低声对那司机：“倒车，从后门进去。”
“马局长。”方孟敖已经站在他背后
，“
们可是从来不走后门
。怎
，怕那些学生？”
马汉山直起身子，
脸关心：“都是些东北闹事学生，摆明这是冲着你们来。你们有任何闪失，都是失职。再说，方大队长和弟兄们都辛苦，不管走哪个门，都得让你们赶紧洗澡吃饭先休息。”
方孟敖又弯下腰细看下远处人群，笑笑：“还真是冲着们来。不过横
飞行员们都笑，只是没笑出声来。
马汉山只是愣下，此人脸上无肉，脸皮倒是真厚，居然也跟着笑：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。方大队长真是个乐天派。开车吧，方大队长开玩笑。”
那司机脸上汗也出来，踩动油门，轻轻启动——马局长坐自己这辆大车还是头回，何况还站着。刚才那脚刹车差点将局长闪倒，从后视镜里看见他虽然还在笑着，可回去后饭碗是否还能保住，心中着实忐忑。
车开到和敬公主府大门西边约百米处。
“停车！”这回是马汉山叫停车。
子里笑全是官场。这位就是北平民食调配委员会副主任、北平市民政局长马汉山。
战火压城，市政早就荒废，条路破烂不堪，也不维修，马汉山站在车内饱受起伏颠簸，还脸心甘情愿。方孟敖不愿坐小车，他便陪着上大车。没有人让座，他更愿意站着。此人半生钻营官场，从不愿烧冷灶；每遇麻烦，便拼命补火，热灶烧得比谁都热，偏让他屡试屡灵，总能化险为夷。形成习惯，再也不改，这次又是如此。
方孟敖眼直望着窗外，这时才转向他：“马副主任、马局长，们这些当兵没必要让你这样陪着。还是坐到你车上去吧。”
“鄙人是专门来接方大队长。你不坐，打死也不会去坐。”马汉山脸诚恳。
“要不马局长坐位子，让站站？”方孟敖做起身状。
司机吸取上次教训，轻踩刹车，那车便往前又滑行几米才停住。
马汉山凑到司机靠椅后弯腰往前望去。
远远地，大门东边路障集会学生人群中突然打出两条大横幅。
条横幅上写着：“欢迎不轰炸开封爱国空军！”
条横幅上写着：“欢迎反tf青年（清廉）服务队！”
“可别！”马汉山慌忙伸出手，“方大队长要这样，鄙人就下车走路。”
“停车！”方孟敖喊声。
那司机也不知何事，猛地踩刹车。
马汉山个趔趄，车骤然停。
方孟敖：“开车门，马局长要下车走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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