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五桌，杯盘早已干净，仍然摆在桌上，飞行员们都坐在原位鸦雀无声，远远地望着方孟敖和曾可达那张空桌，望着对坐在空桌前
方孟敖和曾可达。
“你母亲死于日军轰炸。经国局长母亲也死于日军轰炸。他非常理解你。托
向你问好。”曾可达从这个话题切进来
。
“好什
好啦。米都快没，拎个钞票买不到菜，今天去交学费，学校还不收法币，屉子里都找，侬把美金都撒到哪里去？”
崔中石
愣，目光望向连接隔壁房间墙，像是透过那道墙能看见那架硕大窃听器。
“都告诉你嘛，就那些美金，投资嘛。”
“人家投资都住洋楼坐小车，侬个金库副主任投资都投到哪里去……”
“明天就回北平。”崔中石打断她话，“有话家里说吧。”立刻把电话挂。
口气做作。崔中石先是开壁橱柜门，放好公文包，接着是脱下西装整齐地套在衣架上挂回壁橱中，再取下领带，搭到西装挂衣架横杠上，把两端拉齐。关上壁橱门，走进洗手间。
209房间，窃听录音那个青年人耳机声里传来是间歇流水声，很快又没，显然隔壁人只是洗个脸。果然，接下来便是脚步声。
突然，这个青年振，站着青年也是振。他们耳机里同时传来隔壁房间拨电话声音。窃听青年立刻拿起速记笔。
“碧玉呀。”隔壁房间崔中石说竟是口带着浓重上海口音国语。
“侬个死鬼还记得有个家呀？”对方俨然是个上海女人。
209房中，速记笔在速记本上现出以下字样：
北平金库副主任家境拮据？？？
国防部荣军招待所食堂里，依然在进行着气氛微妙饭局。
张上面印有“国防部预备干部局”红头、下面盖有“国防部预备干部局”红印文件摆在那张铺有白布空桌面上，十分醒目。
方孟敖和曾可达不知什时候已经坐到这张空桌前。方孟敖依然坐在上席，身子依然靠在椅背上，目光只是远远地望着桌面上那份文件；坐在他对面下席曾可达直盯着他，忍受着他这种“目无党国”面容。因为文件下方赫然有“蒋经国”亲笔签名！
速记那支笔飞快地在速记本上现出以下字样：
晚8：15分崔给北平老婆电话。
而此时隔壁210房间内，崔中石像是完全变个人，其实是完全变回崔中石自己，个上海老婆上海男人，十分耐烦地在听着对方轻机枪般唠叨：
“三天两头往南京跑，养个小干脆就带回北平来好。”
“公事啦。你还好吧？两个小孩听话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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