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痛并不能让她退却,”我说,“她曾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。”我不想使用过去式来描述神甫,这个简单的“曾”字,也把吉普囊括进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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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这么远的东部,有安全屋吗?”我问。
佐伊笑了。“安全屋?这里根本就没有房子,更别提安全了。这条河谷是到达死亡之地前,最后能看到生命的一道界限。这里什么都没有,卡丝。”
我对此却很适应。我们待了将近一个星期,就在黑水河边扎营露宿。这里的草足够两匹马吃,佐伊和派珀也能找到食物给我们三人吃,虽然主要是灰白油腻的蜥蜴肉。他们不去打猎时,就挤在河水边制订关于未来的计划。他们会用很长时间仔细讨论关于自由岛的事,以及如何重建新的避难所,重新组织抵抗力量。他们在泥地里绘出地图,并且计算安全屋、同盟、武器和船只的数量。
法,根本没有证据表明他在说谎。”
“马厩那里没有哨兵吗?”
派珀点点头,但避开了我的目光。“只有两个。”
我没有进一步问下去,派珀看起来松了口气,但佐伊却插口说道:“我们没将任何一把刀留在尸体上,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。没什么痕迹能联系到我们身上。”
派珀冲她直摇头,她终于领会了其中意思。
我对此置身事外,一种无望的情绪笼罩着我。我就像被灰尘阻塞的河水一样无精打采,整天注视着河面发呆。佐伊和派珀非常清楚我的心情,从不来打扰我。他们兄妹相依为命,这让我更加感到孤独,虽然在凉爽的夜里,我们三个为了取暖,会紧挨着睡在一起。
我告诉了他们所有的事,除了神甫告诉我的关于吉普过
“吉普失去的那条手臂,”他问,“我从没见过一道疤痕。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伤疤,即便在很靠上的位置,对吗?”他突然间对火光格外关注,陷入了沉思。
“没有。”我想起亲吻吉普被切断的肩膀,紧致的皮肤,肌肉和骨骼在我唇下轮廓尽显。如果有伤疤,那一定是被完美地隐藏了起来,可能就在腋窝接合处。我无法想象,要完美治愈这样一个伤口需要多么谨慎精细的注意力,尤其是在无情摘掉他的手臂之后,又将他投进水缸里。
“这样的话,毫无疑问他们还有更多保密技术。如果他们已经能让人存活在水缸里,谁又知道他们在医学上到底取得了多大的进步呢?”
佐伊冲火里吐了口口水,火苗嘶嘶反烧回来。“想想他们能为欧米茄人,为任何生病或受伤的人带来怎样的福音,如果他们把这些技术用来干点好事的话。”
派珀点点头。“但是,不管他们把伤口处理得多么天衣无缝,神甫肯定仍能感觉到疼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