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很抱歉。”他又说了一遍。
“不,”我拼命摇头,“别这么说,那根本不是你。”我想起几个晚上之前,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:如果曾经的我不是我想当的那个人,那该怎么办?
他果然猜到了我在想什么。“我不知道,”他很快地说,“但自从禁忌之城还有那些电线以后,我脑海中开始出现一些片断,没什么特定的事,也与她或者做一个阿尔法人无关。那种感觉就像躲在另一个人的皮囊之下,而我不喜欢那个人。我曾以为,什么都不知道是最糟糕的事,原来知道了的感觉更差。我能感觉到那个人,他充满怨愤,还有恐惧。”他低下头,轻声又说了一句:“我很抱歉。”
“那不是你。”我说话声音很大,以便让神甫听见。我想让她知道这一点。“别说抱歉,我很了解你。”
我用手指抚摸着他额头烙印的曲线。“虽然你是个阿尔法,但并没有什么不同。”我再次放低声音,就算在神
无情的人?
“关于我们的过去,我无法与你争辩。”吉普声音很低,我几乎听不清楚。他落地的每个字,都像小石子丢进井里。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,过去全都没有了。这一切都是你干的。”
“不,”她使劲摇头,“这一切都是因为你,是你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。”
“你根本不了解吉普。”我说道。
“他是我的哥哥,”她说,“我对他的了解,你永远也赶不上。”
我正要反驳,但吉普先说话了:“卡丝是对的,你根本不了解我,我们没什么可说的。”他转过头来面向我。
她站在我们和楼梯之间,我们三个都小心翼翼,静止不动。我看了一眼嵌进墙里的铁门,但心中清楚,这毫无希望,果然神甫说道:“别费神了,门是锁着的。”她仍聚精会神盯住吉普。“有时候,我会去看看你,”她继续说道,“当你在水缸里的时候。看到你在里面,就像养了一只宠物青蛙,感觉真是非常平静。”
“你真是变态。”我骂道,想起吉普漂浮在水缸中,那场面虽然无声无息,但有一种自然而生的恐怖感。
“他也会对我干出这种事,”她说道,“他想要付钱,让议会把我关进囚室里。”她转过身面对吉普继续道:“当我去看你时,你看起来比其他人有活力。有时我几乎可以肯定,你正回望着我。水缸囚室的技术人员也报告说,你可能有醒觉的迹象。他们当然不知道原因何在,因为他们不清楚,你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是个欧米茄人。”
我想让她闭嘴,俯身关切地看着吉普,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他身上。“她所说的那些关于你过去的事,”我告诉他,“我知道那不是你,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