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爬到离围墙足够近的地方,再往前可能就会被发现。每支巡逻队经过时,我们都能听到他们的腰刀随着脚步撞在靴扣上发出的声音。我们躲藏在两个巨大的空板条箱中间,里面散发出腐烂蔬菜的臭味。透过板条缝看出去,我们发现刚刚抵达的一辆马车正在卸货,花了将近十分钟才卸得差不多空了。四名士兵在往下卸木头,把它们扔成一堆一堆的,其他人就在那里就地取材建造围墙。在某些点上,围墙只是由一排粗糙树枝绑在一起,其他部分则建得更加坚固,木桩深深插进土里。巡逻队持续不断地经过,有些骑马有些步行,每组之间仅隔几分钟。
虽然离日落已等不了多久,但看着下面的围墙逐渐成形,我胃里的紧张感每分每秒都在增强。我们不时低声私语。过了一会儿,吉普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布告,在铺路石板上展开。“偷马贼,真的吗?”
我耸耸肩。“那你喜欢当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。只不过,我们干了那么多事,他们却单单把这个写在布告上?”
“那你希望他们写些什么呢?从看护室里和最高机密的水缸中跑出来的逃犯?”
去了大半。
“我们分开走,然后从这道门混出去?”尽管我说了出来,但我们都知道这个建议毫无意义。
“不知怎的,我不觉得他们费了这么大劲,我们用个假名字,剪个新发型就能糊弄过去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咬着下嘴唇说,“要不冲过去?”
吉普摇摇头。“就算我们能躲过巡逻队,但这里太开阔了,离那片树林肯定有差不多一英里远。”他指着平地远方茂密的森林,“他们肯定能看到我们。我们要回艾尔莎那里吗?”
他正要把布告再次折起来,忽然又停住了。“除非他们知道关于我被扔进水缸之前的一些事。”我们已经蹲得够近的了,但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膝盖,“我曾经是
“你说什么?然后等他们把这堵墙完全建起来?等他们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?”
在我们下方,不断延伸的围墙最南端,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,一辆货车正在卸下最后几根木头。我们看着四匹马又被拴到货车上,然后缓缓穿过大门,向森林走去。我们虽然离得很远,但仍能听到森林里传来无止境的斧头伐木声,就像一阵持续不绝的掌声一般。
吉普用肘碰了碰我。“看,马车。”
“你不会是在筹划另一次偷马历险记吧?肯定会跟第一次一样糟糕透顶。”
“不是马,”他说道,“是马车。你看。”森林和新霍巴特之间的路上密布着马车,向着城市驶来的车上装满了新砍的木头,另一些则空着返回森林里去。每辆马车前面都只坐着一名士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