积云只是笑：“太妃瞧
说
是不是？娘子从不是那小模小样矫情样子，也是个性情中人啊。”
太妃微笑颔首道：“也是。否则怎
能与这样投缘呢。”她笑
笑道：“方才你念，仿佛是首宫词吧。”
点点头，“太妃说是。”
她蹙眉想
想，道：“从前在宫里住着，也常常听宫女们念这样宫词，有首是当今太后常常念，时日良久，记得也不太清楚，依稀是‘君恩如水向东流，得宠忧移失宠愁’吧。们摆夷女子只会山歌，不学诗词，这些也都还是入宫后才慢慢知道
，在心里，却远远不及桐花台自在闲适。”舒贵太妃说罢，轻轻叹息，颇有些失落道：“只可惜当今太后不喜欢桐花台，觉得它过于奢靡，如今多年不见，应该也荒废到无人打理吧。”
淡淡微笑，劝慰道：“那又如何呢，桐花台无论繁盛或是衰败，在太妃和先帝眼中，永远都是当日情意合欢桐花台啊。”
舒贵太妃清浅微笑，“是啊，在心中，桐花台永远是与先帝多年情意见证。”太妃回头看着，目光温和，“说这些前朝旧事，你会不会觉得无趣？”
笑道：“没有，从前事总是爱听。过去只是听别人传说太妃和先帝事，如今可以亲口听太妃追述往事，十分情愿。”
太妃笑得十分欢悦，连银灰色衣袍也仿佛被月光染就莹润通透色泽，她周身就这样如月般熠熠生辉，晚风带起她衣角，飘飘若举。舒贵太妃此时已经四十有余，见她容貌形状宛若当年般，沐浴在星光月光之中。遥想她初入宫闱，与先帝携手并肩临风站于高台之上，会是何等翩翩若仙风姿仪态。
太妃握握手，道：“夜凉，山里不比在别处，你要是觉得冷，不如咱们进去吧。”
笑道：“怎会冷呢，只不过老坐在石凳子上怪闷。”
积云笑道：“娘子若觉得闷，不如和们太妃往那台阶上去坐坐，可打扫干净。”
太妃含笑望着，嗔着积云道：“嬛儿出身深闺，哪里和们从前在摆夷样不拘惯，恐怕不习惯吧。”
起身牵舒贵太妃手同走到石阶前，灰尘也不拂拂，便直接在台阶上坐下，道：“从前在家里读杜牧《秋夕》，说是‘银烛秋光冷画屏，轻罗小扇扑流萤，天阶夜色凉如水，坐看牵牛织女星’。如今天阶夜色凉如水，虽然没有银烛秋光冷画屏华贵，也没有轻罗小扇扑流萤雅致，可是与太妃坐看牵牛织女星情致是样，并无半分差别啊。”笑盈盈道：“坐在台阶上看，可别在石凳子上视野开阔得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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