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或许,她在上林苑出现只是为拖住脚步不让那快发现淳儿迟迟未归。
心头大恨,调虎离山——然而也心知责问曹婕妤也是问不出什来。
强按住狂热恨意,问翠雨:“你有什证据没有?”
翠雨瞬间双眼通红,终究不甘心,忿忿切齿道:“没有。”
黯然,黯然之下是为淳儿委屈和不甘。她才十五岁,如花蕾那样幼小年纪,原本是该在父母膝下无忧无虑承欢嬉笑。
早已汩汩地下来。含悲接香烛供上,挥手对几个宫嫔道:“你们也累,先下去吧。”
她们与淳儿本就不熟络,见她少年得宠难免嫉恨腹诽,只是不得已奉命守着灵位罢,早巴不得声就走,听如此说,行礼便作鸟兽散。
灵帐中供着淳儿遗体,因为浸水后浮肿,她脸上倒看不出什痛苦表情,象是平日睡着似宁静安详。
心内大悲,咬着绢子呜咽哭出来。夜深,四周除哭泣之外静静无声,忽然有个人影膝行到跟前,抱着袍角含悲叩头:“请娘娘为家小姐做主。”
定睛看,不是淳儿带入宫侍女翠雨又是谁?忙拉起她道:“怎回事?你慢慢说!”
静默半晌,努力压制心中翻涌悲与恨,扶起翠雨,缓缓吸口气道:“现在无凭无据切都不可妄言,你先到宫中伺候,咱们静待时机。”
翠雨含泪不语,终究也是无可奈何。
殿外是深夜无尽黑暗,连月半轮明月也不能照亮这浓重黑夜与伤逝之悲。巨大后宫像坟墓样安静,带着噬骨寒意,是无数冤魂积聚起来寒意。连延年殿外两盏不灭宫灯也像是磷火样,是鬼魂不瞑眼睛。眼中泛起雪亮恨意,望着淳儿遗体字字道:“你家小
翠雨不肯起来,四顾左右无人方大胆道:“回娘娘话,家小姐是被人害死!”
淳儿死得突然,心中早存极大疑惑,对翠雨道:“这话可不是胡乱说。”
翠雨双目圆睁,强忍悲愤,狠命磕两个头道:“家小姐是自幼在湖边长大,水性极熟,断不会溺死。奴婢实在觉得小姐死得蹊跷!”
原本只味伤心淳儿猝死,哭得发昏,渐渐安定下来神志也清明些,始觉得中间有太多不对地方,召那日去跟着淳儿内监来问,都说淳儿捡风筝后跑得太快,过知春亭就不见踪影,遍寻不着,直到后来才在太液池里发现她。
人人都道她是失足落水,如今看来实在大有可疑,陡然想起曹婕妤那句类似提醒话,眼前白蜡烛火虚虚晃,心里激灵灵打个冷战——她是知道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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