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跌坐在椅中,完好的那只手一侧撑着眼眶。
当窘迫不安的感觉过去后,他轻声说到,“对不起,帕德梅。对不起。我知道我一直……不好相处。我只是——觉得我正在下坠。在黑暗中坠落。我分不清上下。我不知道会落到哪里。或者干脆坠毁。”
他的手撑着眉头,紧紧压住眼睛,不让泪水悄悄流出来。“我觉得会坠毁。”
她坐在椅子四处弯曲的扶手上,纤细的手臂揽住他的肩膀。“究竟发生什么了,亲爱的?你一直这么自信。是什么变了?”
“什么也没有,”他说。“或者都变了。我不知道。一切都太乱了,我甚至没法告诉你。委员会不相信我,帕尔帕廷不相信委员会。他们密谋反对彼此,双方都给我施压,而且——”
他跨出一大步,靠近她,俯视着她。有那么一瞬间,她看起来非常矮小,非常微不足道,就像某种爬虫,他可以一脚踩碎然后走开。
“你那时说了什么?”
她抬起头仰望着他,脸上只有关注的神情,以及渐长的伤感。“我们谈到了你。”
“说我什么?”
“他担心你,阿纳金。他说你压力很大。”
“等你,”他回答,声音有些发颤。“你下午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两小时后我有个很重要的会议,”她生硬地回答。“今天早上我在这里放了一个文件阅读器——”
“会议——是和议长?”阿纳金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突兀。“这是不是他下午的最后一个会议?”
“是——对,没错。”她皱起眉,眨着双眼。“阿纳金,怎么——”
“我也必须去。”他折起薄塑纸片,塞回多用腰带里。“我开始有些期待了。”
“那一定只是你的幻想,阿纳金。绝地委员会是共和国的基石。”
“共和国的基石是m;主,帕德梅——在投票结果阻碍他们时,委员会可不会喜欢。一切获得权力的人都害怕失去它——这句话你应该记住。”他望着她。“你和你的议员朋友。”
她没有反驳。“但欧比万在委员会里;他绝不会参与阴谋,一点点也不
“他难道不也是?”
“是你的表现,自从回来以后——”
“我不用表现。我不需要装模作样!我不是那种在早晨偷偷溜进来的人!”
“你不是,”她笑着说,抬起手抚摸他脸颊的轮廓。“通常你都在那时候溜出去。”
她的触摸让他紧绷的心忽然松驰下来。
“阿纳金,怎么了?”她走过来,向他伸出手。“出什么事了?”
他突然站起来。“欧比万来过,对吗?”
“他今天早上路过这里。”她站住了,手慢慢放回身边。“为什么?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
“阿纳金,你为什么这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