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雷厄姆并不需要用显微镜。他对吉利尔的发现一个也不怀疑。事实上他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。他拿起小瓶和载玻片凑到光底下,还有一个薄玻璃纸袋里装的是两根金黄色的头发,是在伯明翰找到的。第二个信封里装着在利兹太太身上发现的三根头发。
桌子上摆在格雷厄姆面前的有罪犯的唾液、头发、精液,格雷厄姆就试图从它们中间想象出一个形象、一张脸、一个有形的东西,以便驱散压在他身上的无形恐惧。
一个女员工的声音从天花板上的扩音器里传来:“格雷厄姆,请注意。威尔·格雷厄姆,请到特工克劳福德的办公室。”
他到办公室发现莎莉戴着耳麦在打字,克劳福德站在她旁边瞧。
“芝加哥发现了一
“也不是。”
“不完整?”吉利尔说这个词时的神情仿佛有种令人讨厌的味道。
“你的报告非常好,好得不能再好了。我只是想亲自看看有关的证据。”
“哦,那……当然。我们能照办。”吉利尔觉得所有在一线作战的警官都有一种猎手一样的迷信。他乐意迁就一下格雷厄姆。“就放在那头,所有的都在一起。”
格雷厄姆跟在他后面走过长长的器皿柜。“你在读泰德尼的书。”
能瓮中捉鳖了。”
“这么写很好,非常好。想在我的办公室里等着看结果吗?”
“我得去做些事情了,我得去找布赖恩·吉利尔。”
“去吧,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找到你的。”
格雷厄姆在血清实验室找到了这个科学分析处主任。
“是的,”吉利尔头也没回地答道,“你知道我们这里没有法医学。可是泰德尼的好多东西在我们这里都很有用。格雷厄姆,威尔·格雷厄姆,那篇关于昆虫活动决定死亡时间的专题论文是你写的,对吗?我是不是和那个格雷厄姆在一起?”
“是我写的。”一阵沉默。“你说的对,在泰德尼的书里,曼特和努尔特娃的关于昆虫的部分比我写的更好一些。”
吉利尔听到自己的想法被他点破很吃了一惊。“哦,他们确实有更多的图片和一个显示活跃期的表格。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。”
“我的当然没有,他们的是比我的好嘛,我跟他们也是这么讲的。”
吉利尔从冰箱和壁橱里拿出玻璃瓶和载玻片,把它们放在实验室的桌子上。“要是你有问题,可以在刚才那个地方找到我。我们这里的显微镜上载物台的灯在边上。”
“布赖恩,你可以帮我找几样东西吗?”
“当然了,找什么?”
吉利尔透过他的双光眼镜的近景部分看着格雷厄姆。“是不是报告上面有你没有看懂的地方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么有什么地方不清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