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家母。”九如白眉轩,诧道:“这却从何说起?”梁萧将来龙去脉说遍。九如听得须眉戟张,怒道:“萧老怪白活把年纪,这件事做得混账之至。哼,他去哪里?和尚非得逮着他,斗上个三天三夜。”梁萧道:“答应家母,不再向他寻仇。大丈夫诺千金,此事就此作罢,勿须再提,晚辈如今只想南归,将家母与家父合葬。”他心灰意懒,语气大是萧索。
九如见他如此,暗道:“这小于霸气尽消,颓丧至此?也罢,且由他去。”时不再言语。梁萧停柩城外,独自进城,向郭守敬告辞。郭守敬问明缘由,惊叹不已,想到梁萧空负奇才,却时运乖蹇,无法用世,心中好生遗憾,本想送他出城。梁萧婉辞谢绝,郭守敬无奈唤来酒水,与他对饮三杯,挥泪而别。
九如师徒、花晓霜三人伴着梁萧扶枢南归,沿途只见兵马络绎不绝,向北开发,士卒面容愁苦,说话却是江南口音。略打听,却是忽必烈颁下圣旨,在江南征兵,讨伐高丽、日本。梁萧不由叹道:“九如大师,你见识卓越,梁萧有不明之处,尚请指点迷津。”九如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梁萧道:“敢问天地之间,为何会有战争?”九如笑道:“这个?但凡人有善恶之心,无餍之欲,便不免战争。”梁萧皱眉道:“什叫善恶之心,无餍之欲?”九如道:“自古征伐,不外有道伐无道,无道伐有道。所谓有道无道,那便是善恶之心;两国交锋,斗来斗去,终不离攻城略地,夺人子女,便如始皇帝,汉武帝,乃至近代成吉思汗,个个都是征讨不休,永无餍足,这就是无餍之欲。”
梁萧沉吟道:“若能破除善恶之心,摒弃无餍之欲,那便天下太平,永无战争?”九如摇头道:“不然,当年如来执无法之相,欲破众生痴顽,但辛苦生,终归人灭于娑罗双树之间。其后千载以降,众生痴者仍痴,顽者仍顽,战无休止,祸乱丛生。以如来之摩诃般若,无量慈悲,也难化解世间戾气凶心,何况他人?”
梁萧叹道:“佛祖都没法子,看起来,天底下终归免不得战争!”九如目光扫过道上兵马,笑道:“佛法为修身之理,绝非济世之道,是以统统都是放屁罢!小子,跟你说,与其探究什道理,莫如率性而为,世上可怜人多得紧,瞧不过,便救他救,何必问什道理?”梁萧忍不住道:“小子当真不明白,大师既不将佛法放在眼里,为何又以和尚自居。”九如笑道:“你瞧过乌龟壳,你说人钻进到壳子里厉害,还是跑到壳子外面厉害。”梁萧迟疑半晌,方道:“这个似乎并无定准,要看乌龟壳有多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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