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萧怔,心道:
穴。
梁萧怒道:“分明是你不由分说,扛上肩,还有脸说?”怪老头挠头诧道:“是吗?却忘!”梁萧冷道:“你爷爷是谁,你忘没有?”怪老头奇道:“你说爷爷是谁?”梁萧本想顺口答道:“你爷爷是”但见老头神色迷惑,不似作伪,心中忽生不忍,撕块熟牛肉,默默塞进嘴里。怪老头见状,也跟着吃肉。
梁萧吃得半饱,走到条溪边喝水,回头望去,却见怪老头也到溪边,逗弄只花斑大蝶,捉住又放,才放又捉,难得蝶翅脆弱,被他反复折腾,也不曾伤分毫。
梁萧无计脱身,只得喝两口水,抹把脸,凝望溪中倒影,心神阵恍惚,隐约见得身侧立着个圆脸大眼少女,巧笑盈盈,玉手纤纤,绾着如瀑秀发,对水梳妆。梁萧心头抖,脱口念道:“阿雪,
阿雪……”说着伸出手去,可手指触水面,倏忽涟漪荡漾,幻影碎裂,泛成片水光。
梁萧怔怔望水面半晌,蓦地伏倒溪边,失声痛哭起来。怪老头见他哭得凄惨,心中大为惊奇,过来抚着他头,哈哈笑道:“乖宝宝,睡觉觉,少哭闹,多睡觉……”
依梁萧霹雳火性,换作平日,必然气恼,但此时心中悲如潮涌,时间竟忍不住扑入老头怀中,如小孩般哀哀痛哭起来。那怪老头不知为何,竟也任他纵身入怀,毫无防备之心,兀自咕哝道:“……睡觉香,吃糖糖,糖糖甜,捡榆钱……”说话声中,脸上流露慈爱之色。
这抱哭,也不知过多久,梁萧心情渐复,忽觉自己在老头怀里,端羞愧难当,忽生毒念:“给他要害指,便可脱身。”但转念又想,“他意劝,怎可如此对他!”想罢叹口气,推开老头,低头不语。
怪老头也不再说话,望着远方,似乎沉思什,过阵,也叹口气。梁萧奇道:“你叹气做什?”怪老头皱眉道:“想老婆呢!”梁萧讶道:“你连自己都不记得,还记得老婆?”怪老头双手乱摆,道:“什都可不记得,但老婆万不能忘,要天天记,时时记,否则便是狼心狗肺、畜生不如。”
梁萧听得这话,叹道:“既然想她,干吗不回家去你?”怪老头摆手道:“不成不成,要跟人打架!回去,老婆就不放出来!”梁萧心想:“他那妻子必是个悍妇,老头儿八成是被她逼疯。但他即便疯癫,仍顾念妻子,足见爱妻之心。只不过世事难料,男女间朝别离,或许再无见期,便如与阿雪,时分别,再见时已是生死永诀……”他正自惨然,忽见那怪老头咕嘟嘟喝几口凉水,伏在溪边岩石下,呼呼大睡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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