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首《野有死腐》出自《诗经》,讲是在荒野之中,女子怀春,男子上前挑逗情趣。是以曲中春意洋洋,天然生发。
公羊羽唱罢这首,曲调转,又唱道:“女日鸡鸣,士曰昧旦。子兴视夜,明星有烂。将翱将翔,弋凫与雁。弋言加之,与子宜之。宜言饮酒,与子偕老。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………”
这首《女曰鸡鸣》讲是男女午夜偷情之事,轻佻
萧千绝眉间含煞,将芦苇摘枝去叶,便成支芦管,凑到嘴边,呜呜咽咽吹奏起来。芦管声本就凄怨哀绝,再经萧千绝内力催逼,更是摧人肝肠。
梁萧只觉眼角酸,但他此时已非吴下阿蒙,念方起,便悚然惊醒,忙以《紫府元宗》中“洗心入定”之法,凝神守,抗衡芦管之声。
芦管声升起,与贺陀罗笛声纠缠处,麻雀被这扰,无所适从,扑棱棱阵拍翅,绕着同类尸体上下乱飞,哀鸣阵,四面散去。
这阵委实血腥惨烈,梁萧眼看群雀散尽,长吐口冷气,颇有拨云见日之感。他暗暗心道:“萧千绝这釜底抽薪之计委实高明,麻雀因笛声而起,笛声破,雀阵自然破。”
雀阵虽破,萧千绝却不敢大意,芦管声更是哀怨,如离人夜哭,怨妇悲吟,绕梁穿云,千回百转,凄伤之意布满山谷。贺陀罗则变出百鸟之声,莺语关关,黄鹂啾啁,乃至鸦鸣鹤唳,变化无穷。
两人乐声皆以内力催逼,摇魂动魄,十分难当。梁萧以“洗心入定法”抵御,始能无虞。凝神间,忽听嘤嘤之声,不觉惊,张眼望去,只见阿雪如梨花带雨,哭得哀切至极。
敢情萧千绝芦管乐声太过凄伤,阿雪听得难过至极,血气上冲,突破禁制,哭出声来。但禁制又未能全解,是以她虽欲号啕大哭,却又觉中气不足,只能嘤嘤啜泣,胸中哀痛越积越厚,宣泄不得,渐渐面色发白,双目失神。
梁萧心知如此下去,阿雪势必伤心而死。但他苦于穴道被制,无法施援,情急间运功冲穴。但“碧微箭”何等厉害,他连冲数次,均然无功。
正当此时,忽听公羊羽大笑声,声震林谷,继而盘膝坐下,撤出青螭软剑.横于膝上,屈指勾捺剑身,叮叮咚咚,竟有切金断玉之声。
只听公羊羽哈哈笑道:“萧老怪,子日‘哀而不伤’,你这芦管吹得乱七八糟,叫人听不下去。”说着以剑代琴,挑引徵羽,按捺宫商,琴音婉妙处,竟不啻于乌桐冰弦、古今名琴,曲调欢快跳脱,令哀苦之意为之缓。只听他应乐唱道:“野有死腐,白茅包之。有女怀春,吉士诱之。林有朴檄,野有死鹿。白茅纯束,有女如玉。舒而脱脱兮!无感兮!无使也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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