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萧见公羊羽奇计脱险,心中稍安,掉头瞧,却已不见萧千绝人影,急忙提剑追赶。但萧千绝骑虎而行,翻山越岭如履平地。他追到山下,已不见人影。
梁萧正自失落,忽听破锣嗓子笑道:“你奶奶个熊。老子为啥不能站这里?”梁萧听得耳熟,侧目瞧,只见中条五宝站在远处,四周围着圈元军。胡老百大刺刺抱着膀子,正在说话。
胡老千接口笑道:“不错不错,这大块地儿,是你家茅坑?就算是你家茅坑,老子拉个
顿时怒火上冲,双掌分击两人。二人只得掉转剑锋,与他周旋。如此乍分乍合,好比三国竞雄,转眼拆百招,仍是难解难分。元军只怕伤着梁萧,虽然持刀弯弓,却也不敢乱动。
三人激斗之时,东北风正紧,宋军那面风筝借那风势,悠悠升起百仞之高,接近石公山顶。此时,山上军士越来越多,公羊羽情知再难成事,瞪瞪梁萧,又瞪瞪萧千绝,忽地剑逼开梁萧,向萧千绝拍出掌。萧千绝挥掌相接,二掌相交。
公羊羽哈哈笑道:“老怪物,老子先走步。”萧千绝愣,厉喝声,飞步抢上。却见公羊羽个筋斗,已向崖外纵出,口中笑道:“不送不送,萧老怪,后会有期。”
他轻功本自超绝,再借上萧千绝掌力,这纵不下十丈。但石公山高及百仞,任凭公羊羽如何厉害,这般跃下也难活命。众人只道他临死不屈,跳崖自尽,梁萧更觉心头酸,几乎堕下泪来!
江风呼啸,只见那面风筝定在半空,将条粗大麻索绷得笔直。阳光洒过,绳索晶亮,似是抹过油脂。公羊羽右手倏扬,十丈白续自袖间吐出,卷上绳索。那风筝微微沉,便将他悬在空中,公羊羽将白绫分成两股,套在绳上,便若小孩儿玩滑梯般,顺着百丈长索悠然滑落。
山上哗然而惊。羽箭乱如雨点,向公羊羽射到。公羊羽右手剑光飞旋,将来箭尽数圈落。只因绳索抹油脂,他去势奇快,有如流星经天般,顷刻间,羽箭再也够他不着。
江上两军见此奇景,人人手指天空,惊呼不绝。
阿术眉头紧锁,忽地夺过张硬弓,取出火矢点燃,拉弓开弦,箭射向绳索。那绳索涂满膏油,点便燃,腾起条火龙,顺风吞没风筝。风筝翻滚堕下,公羊羽骤失平衡,落向江心。
此时离江面尚有十丈之距,万人呼喊声中,忽见公羊羽个筋斗,翻至绳索之上,迎风展袖,衣衫鼓胀如球,坠落之势较那绳索还要缓慢几分。
阿术不由失声惊喝道:“好酸丁,恁地得!”喝声中,绳索落江,公羊羽随之落下,踏索而行,恍若凭虚御风,飘飘然滑人宋军阵中,再也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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