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声道:“大人万不可被元人言语所惑。”云殊道:“正是,元人凶残无道,不可轻信。”
靳飞摇头道:“此与凶残无干。常言说,‘生死事小,失节事大’。自古忠烈之士,无不名垂青史,投降失节者,皆是受尽唾骂。唐代张公巡死守雎阳,虽城破身死,但千秋之下,还有人祭拜,而又有几个降将,能得后人纪念呢?大人死守至今,于大宋功德无量,进步,便是流芳百世;但若退步,日后史书之上,也只得称您为二臣。所谓为山九仞,不可功亏篑啊。”
吕德看他眼,淡然道:“但筑就这座山,可得用满城百姓尸骨来筑。”靳飞冷笑道:“但若大人退后步,便是后方百姓尸积成山。更何况,古人道‘劝君莫话封侯事,将功成万骨枯’,大人既然从军为将,也该明白这个道理吧!”
吕德见他目中精光灼灼,语气渐趋激烈,再见云殊紧攥剑柄,目光四下游离,心头顿时跳。他也非等闲之辈,要岂能与大元名将精骑苦战十载而不败落。瞧着二人神色,已然猜到几分。原来靳飞白日里察颜观色,看出吕德心旌动摇,是以故意来探他口风,若他说出半个降字,立时便要与云殊用强,胁持吕德,逼他死守。
吕德心念数转,猛地站起,踱几步,大声道:“靳飞兄说得是,吕某心意已决!尽忠报国,玉石俱焚,定与襄阳同存。只是,唉……”靳飞听他说到如此坚决,不由大喜道:“太守有什为难处?”
吕德道:“如今缺衣少粮,攻守用具也将告罄。照此下去,襄阳城迟早被破,若是破,与降有何分别呢?所以愁眉难舒,正是为此。”靳飞与云殊对视眼,也自蹙眉发愁。但听吕德又道:“守襄阳数年以来,唯有云公子和靳门主能通过元军封锁,嗯……”说到这儿,略有犹豫之色。
靳飞慨然道:“此事义不容辞,也有此念头。但求吕大人发信封与郢州大将。与殊儿即可出去,率领宋人水军,再以‘水禽鱼龙阵’运送粮草器械,进援襄阳。”吕德迟疑道:“云公子乃是得力臂助,若是离开,如断吕某臂。况且刘整依樊城列下水阵,汉江水道已遭元人把持,再想泅水出城,千难万难。”
云殊道:“水禽鱼龙阵变化精微,非不能驾驭,嗯,不能走水道,便走陆上好,们可少带人手,趁夜出城。万请大人苦守月余,以待练好阵势。”吕德又说些危险之言,靳飞固请出城,吕德这才答应。靳飞因形势危急,当夜便召集人手,与云殊、方澜道,系绳于腰,垂出城外。
吕德目视众人身影消失于黑夜之中,吁口气,突地拜倒在地,涩声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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