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宋人派来断粮道奇兵,只怕今次得手,便逃回宋境去。你人之力,怎能与国抗衡,还是同去大营,再作计较。”众人连声称是。梁萧翻身上马,盯着来路,脸色铁青,略沉默,蓦地喝道:“乃百夫长梁萧,现令你等速往大营,拒号令者,军法从事!”他此番以将官身份发号施令。五人呆,再也不敢违拗,转过马匹,向襄阳方向奔去。
梁萧将弓箭负上肩头,宝剑斜插腰间,目光所及,夕阳西沉,天际也似染满鲜血。他仰天悲啸声,掉转战马,往来路奔去。
奔近粮草被截之处,只见前方焰炎高涨,万石粮草尽数没入火海。梁萧胸中大恸,下马冲入火中,四处寻找阿雪尸首,却没见着。正觉惶惑,忽见具尸体从地上跃将起来,跌跌撞撞向他扑来。梁萧乍逢尸变,禁不住倒退半步,定睛看去却是史富通,恍然明白,这家伙必是倒地装死,避过劫。
史富通张臂搂紧梁萧,放声哭道:“好兄弟,咱以为再也见不着你。”梁萧本想摔开他,但听他哭得凄惨,也不由眼眶酸热,强自忍住眼泪,冷冷道:“你倒也聪明伶俐?”史富通知他语带讥讽,讪讪地拭泪,望着熊熊大火,又忍不住跌足道:“完啦,完啦,这下怎向万户交代。”他转身对梁萧道:“咱们快走,那群人若是回来,可大大不妙。”
梁萧道:“他们去哪儿?”史富通指着东边山坡道:“他们带着俘虏进山去。”梁萧听说还有俘虏,松口气道:“史兄,指点之恩,梁萧铭记在心。你骑马,回大营去吧。”说着举步上山。史富通惊道:“你做什?”梁萧并不理会,只是上行。史富通猜到他心思,大感惊惶,叫道:“好兄弟,你勿要做蠢事,咱身患绝症,你若有个三长两短,也活不成啦。”梁萧心头烦乱之际,无暇理会,纵身奔上山坡。史富通呆立半晌,忽咬牙,嚷道:“罢,罢,左右是死,大伙儿起死吧。”拾起杆断矛,跟在梁萧身后。
梁萧微觉诧异:“这烂痞子竟有如此胆气?”也不多言,径自穿过山道,寻觅踪迹,但见沿途多有足印血迹,像是群豪人多势众,又有伤者,自不免留下踪迹。梁萧就循此踪迹,路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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