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这下明白,时间气得腰痛,迎着文靖就冲过去。但三步不到,便被儒生挡回来。她想到自己刚才还在这小子面前自夸天下第四
在云端雾里。
兜七八个圈子,少女刀锋仍停在尺之外,再难寸进。眼看这“修罗追魂”刀势将尽,不禁大是焦急,忽见那儒生脚下绊,好似站立不稳,跌倒在地,右手下撑,左脚有意无意,向上翘起。少女大喜,纵身挥刀下劈,恨不得将这两个男人劈成四块。哪知她招式用老,却看见儒生左脚尖,巧之又巧,往自己“曲池”穴撞来。自己手臂就好像是送上门般,她收势不及,眼睁睁看着那只臭脚顶在手腕上,“嗖”声,短刀再次脱手,落入溪流之中。
她应变极快,刀才脱手,左掌如天河倒悬,往儒生脸上斜劈,存心打他个嘴巴。不料儒生右手正抓着文靖,这小子虽然四体不勤,但还是不想啃泥巴,眼看颜面贴地,急忙用手撑,挡住儒生跌倒势子。只借着他这份力,儒生脚下好像安着机簧,离弦箭般倒窜而出,笑吟吟站在远处,让少女巴掌抡个空。
少女究竟是师出名门,这两招过,便知道这儒生看似手忙脚乱,其实把自己玩于股掌之间,自家每招每式都在他算中,受他左右,再打下去,非输不可。她也不是笨蛋,想到这儿,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先,撒腿就跑。
儒生将文靖放在旁,笑道:“打不过就逃,也是你家师父教?”大袖挥,如秋风中片落叶,冉冉飘过少女头顶,落到她面前,信手拂,无俦劲气逼得她喘不过气来,踉跄后退,掉头再跑,儒生又在前面,少女顿脚,施展幽灵移形术,倏忽变幻,眨眼间连换六个方位,让人眼花缭乱。
儒生却不慌不忙,左三步,右三步,悠悠闲闲,不改潇洒仪态,但就在他步履之间,好像亘着个无大不大笼子,无论少女如何变化,都无法越雷池半步,每每以为脱身时,那儒生就到前方,挥手将她挡回笼子里。
文靖见少女如没头苍蝇般乱转,想到自己被她捉弄情形,大觉快意,忖道:“果然是现世报,不过小偷儒生也挺奇怪,这个女跑得这样快,他走得这样慢,怎总能抢到人家前面?”
“死穷酸,臭穷酸,叫化子,大混蛋。”少女无计可施,急得破口乱骂。
“随你怎骂?”儒生笑道:“自个儿关门打狗,瓮中捉鳖就是。”
“瓮中捉鳖是什?”少女听过关门打狗,却没听过瓮中捉鳖这文雅词儿,她最是好奇,竟然在慌乱中还随口问句,让儒生哑然失笑,正要答话,却听文靖笑道:“这个知道,就是竹篓子里捉王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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