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姚晴双颊微红,骂道:“贫嘴东西,从哪里学来风流话,越来越讨厌。”嘴里说讨厌,心中却极欢喜。陆渐却听得惶恐,不知如何辩解,抓耳挠腮,脸涨如血,天幸姚晴并不再提,始才放下心来。
用饭时,陆渐但觉无论汤菜,均极清香鲜甜,可口无比,虽无盐味,却更胜有盐之时,彷佛有生以来,从未吃过如此饭菜。虽然如此,他心中伤感仍是挥之不去,浅尝辄止,也无心多吃。
用过饭,两人相互依偎,对月而坐,姚晴枕着陆渐肩头,喃喃说道:“陆渐啊,还没有问你呢,你怎地变得这厉害,竟能做谷神通敌手?”陆渐道:“这件事蹊跷得很,也不知是什缘故。”姚晴轻哼道:“修炼武功如鱼饮水,冷暖自知,你自己练武,自己都不知道吗?”陆渐叹道:“就像做场噩梦,醒来时整个人都不样。”
“做噩梦?”姚晴怪道,“你跟打机锋?”陆渐只好将黑天劫发作、宁凝相救事情说,又道:“多亏宁姑娘,才能活命,但她不知去哪里,叫人好不挂心……”他对男女之事颇为迟钝,只顾说话,全不见姚晴变脸色,只是续道:“宁姑娘身世也很可怜,小时候她妈妈为救她,死得极为凄惨,爹爹也被逼得远走,自己更被仇人收养,炼成劫奴……”
姚晴忽生疑心,问道:“她爹爹是谁?”陆渐沉默片刻,嗫嚅道:“就是宁不空……”姚晴脸色大变,腾地站起,喝道:“你竟和宁不空女儿在起。”陆渐忙道:“你别误会,她,她还是小娃娃时候,就和宁不空失散。”说着,双手比,道,“这小小娃娃,能懂什……”
姚晴冷笑声,说道:“你倒贴心,尽给她辩护。是呀,谷缜身世可怜,这个宁姑娘身世更可怜;唯独不可怜,是个有爹教无娘疼,就连爹也恨不得杀,大伙儿都当是累赘,若死,你们,你们就欢喜……”脸上冷冷,说着说着,嗓子哽咽,两行眼泪悄没声息,滑落双颊。
陆渐听得心酸难忍,说道:“阿晴……”张开手臂,想要将她搂在怀里,却被姚晴把推开,冷笑道:“你做什?干吗不去抱你那个又温柔,又可怜宁姑娘,又不可怜,不要你假惺惺地充好人。”拂袖起身,快步去。
陆渐愣在那里,对着沉沉夜色呆坐良久。叹口气,转回房中,趴着桌子睡去。
心情烦乱,梦境自也乱糟糟,会儿梦见谷缜向自己笑着,会儿梦见姚晴轻嗔薄怒,会儿又见陆大海眉飞色舞,大说故事。半梦半醒间,前方忽地迷雾升起,云烟翻滚,现出个人影,影影绰绰,逐渐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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