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缜眼中闪过丝恍惚。惊觉时,忽见姚、陆二人望着自己,意似询问,不觉笑道:“看做甚?”陆渐道:“你猜到是谁?”谷缜摇头道:“有个人选,却拿不准。”姚晴“呸”声,道:“什叫拿不准?老相好太多。”谷缜苦笑道:“只因那人没有这好武功,与半斤八两罢。”姚晴愣,也不再问。
三人呆坐到天亮,程雪烟备好早点,前来相邀。用饭,三人正品香茶,忽见程公泽满头大汗,跑进来,眉间大有喜色。谷缜见,郁闷烟消,笑道:“必有好消息。”
程公泽跑得急,端碗茶气喝光,笑道:“查夜,发觉两件事情,跟你吩咐有关,第件,是黄山西南柏寿村富户刘正德家失窃十石新米、两口肥羊,昨日报官,官差去查,见地上有米粒散落成线,向山里去,官差怕是山贼所为,不敢深入;第二件,是黄山东南方泰光镇,镇里‘福龄堂’丢
手,随那瓦片,突然射出凌厉暗器,又多又狠,若非姚晴机智,必为所乘。
姚晴挥手,细碎声响过,漫天瓦片如有灵性,重叠如故,不曾惊动屋主,她举目望去,满城房舍重叠不尽,那女子所伏屋顶却是空空荡荡,就似从来不曾有人停留。
姚晴迎着晚风,默立半晌,撕下块衣衫,裹住手掌,俯身摸索,摸到几枚寸许长三棱细锥,对着星光映,微微泛蓝,显是有剧毒。
姚晴大恼,忖想这女子端地歹毒,对手若非自己,十九没命。欲要穷追,又忌惮着棱锥暗器,是以犹豫良久,怏怏而回。
回到程家,已是天色微亮,遥见谷缜房中灯火通明,走近时,却听门内有人说话,推门瞧,却是谷、陆二人坐在桌旁,谷缜手持张素笺,眉头微皱。
姚晴心头沉,叫道:“又有留书?”二人见她,均有讶色,谷缜笑着招呼道:“大美人早,昨晚听到动静,惊醒时,便见到这个。”姚晴接下看,笔上墨迹未干,歪歪扭扭写八个大字:“大祸将至,速离徽州。”
谷缜道:“这字丑怪不堪,曲如春蚓,盘如秋蛇,依看应是左手书写。留字人想是老相识,故意反手留字,叫看不出他身份。”
姚晴冷笑声,将素笺掷还给他,道:“什老相识,是老相好才对。”
陆、谷二人对视眼,陆渐道:“阿晴,怎这样说?”姚晴将夜里遭遇说遍,又将那棱锥丢在桌上,说道:“分明就是这女子投书,你且想想,生平哪位相好,有这样好心?”
谷缜盯着棱锥,审视会儿,忽道:“你说那女子语声又媚又软?”姚晴道:“比萃云楼姑娘还媚还软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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