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秀再无退缩之理,只得硬着头皮下入井中,但觉森森寒气自脚底涌来,砭肌刺骨,不觉周身战栗,心生恐惧。
他故意放慢,徐徐滑五丈有余,忽觉足底凉,浸入井水,但不知为何,始终不见秘道入口,只不过当此情景,断不容他无功而反,只得继续下沉,沿途用脚拨打四壁,沉到约莫齐腰深处,脚下虚,忽地探到个洞口。
沈秀精神大振:“原来这秘道竟在六丈深井下,无怪以薛耳之能,也无法听到。”但想若能凑巧抓住徐海,不失为大功件,便将心横,沉身下潜。
入洞中,才发觉所谓洞口,乃是道齐人高小门,门后有梯级向上,水
对。”沈秀道:“不错。”谷缜道:“可曾说,不许用泥巴裹珍珠?”
沈秀不禁瞠目结舌,眼瞧着谷缜将泥团子分为二,左右抛起,翻过手来,轻轻接住,珍珠被泥土黏住,断无滚动之理,三十颗珍珠,自也无落地。
以姚晴之骄矜,见这情形,也是掩口而笑,不得不承认谷缜古灵精怪,别出心裁。
沈秀面皮涨红如血,咬咬牙,蓦地低喝声:“这个不算,这是作弊!”谷缜笑道:“哪儿作弊?你且说说。”姚晴也道:“沈师兄,愿赌服输,若不然被人小看。”
沈秀急道:“师妹你不知道,他们是要害呢!”姚晴道:“就算有倭寇守在秘道前,以师兄能耐,也不足为惧。”沈秀道:“若是井下没有秘道呢?这两个贼子嫉恨与师妹交往亲密,屡屡跟作对,若下去,难保他们不会割断井绳,封住井口,那时沈某岂不做个冤死鬼。”
“绝无此理。”姚晴皱眉道,“在上面,岂容他们胡来。”沈秀叹道:“师妹武功虽高,但双拳难敌四手……”姚晴心知此人秉性多疑,总而言之,就是不肯下去,正觉烦恼,忽听谷缜笑道:“罢,先下吧。”
陆渐吃惊道:“那怎成,还是先下去!”谷缜摇头道:“自有分寸。”陆渐知他计谋多端,既敢先下,必有几分把握,况且也正好叫他显威风,压住沈秀,想到这里,便不再劝。
谷缜从袖里抽出口匕首,笑道:“第,沈兄必须第二,若不然,姚大美人、陆渐,你们把他给塞下去。”沈秀冷笑道:“你放心,若是真有秘道,沈某决不后人。”
谷缜点点头,衔住匕首,缘绳下降。上面三人屏息以待,过得好半晌,也无声息,三人心中惊疑,借着月色波光,定睛细看,却哪有谷缜影子。
陆渐忍不住道:“下去瞧。”翻身便要下井,却被姚晴扯住,说道:“不用急,先后有序。”说罢望着沈秀,冷冷道,“沈师兄,轮到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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