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宗宪喃喃道:“两人同行,双人旁也,行藏在,者余也,啊呀,莫非是徐……”
沈舟虚叹道:“不错,倒严者必徐阶也,只不过,这徐阶阴谋有余而正气不足,终究不是扫颓波、中兴明室人哩。”说罢又从袖间取出张纸来,“这是此次入京礼单,那昏君喜欢祥瑞,尚白色,故而列对白鹿,头白狮,昏君见,必然高兴。至于严嵩老贼那边财礼,扣下四分之,你暗地里送给徐阶,将来他就算有心害你,也不会致你于死地。”
胡宗宪颓然靠在椅背上,叹道:“这官场真是凄凉,也不知什时候,便掉脑袋
为重,不羞污君,不辞小官,治亦进,乱亦进。纵然皇帝荒唐*乱,不修国事,但身为臣子,却当踏踏实实,为天下苍生办事。只不过,在昏君手下为官,尤须忍辱负重,投其所好,方能获取权柄,以行善政。为官者,切忌做刚疾死忠之臣,轻生重义,于国于家皆无好处。而当如魏征所言,做介良臣,良臣者,心在百姓,故能君明臣直,君昏臣曲,以屈曲之道,成鸿鹄之志,这才是真正不起。”
胡宗宪拍手道:“先生所言极是,宗宪受教。想来,若无先生指点,只怕胡某至今还是介县令。”
沈舟虚摇头道:“大人有王佐之才,只是当年刚直些,备受压制,如今头角尽去,正是飞冲天之时,只是大人切记,不要和严嵩父子走得太近。”
胡宗宪怪道:“当年依附严家,也是沈先生主意,如今怎又变?”
沈舟虚叹道:“既有昏君,必有佞臣,此乃万古不易之真理。严嵩虽是巨*大恶,但却是权倾朝野,无可撼动,大人当年若不依附于他,决然无法获得兵权,镇守东南。只不过,时不同而势不同,老贼如今年事已高,圣眷日薄,严世藩那小贼纵然小有智谋,却不成大器。若所料不差,数年之间,严家必败。严家败,新宠上台,来日肃清严家党羽之时,大人躲得过?”
胡宗宪不禁默然,半晌叹道:“当如何免劫?还望先生指点。”
沈舟虚道:“第,须得与严家日渐疏远;二要借此数年间歇,火速平息倭乱,若有此等大功,将来就算受到严家牵连,也不致于丢性命;第三点最为紧要,须得提前找到那位倒严新宠,极力拉拢于他。”
胡宗宪皱眉道:“前两条倒也罢,但这第三条却太难,就好比场豪赌,走错步,满盘皆输。”
沈舟虚望着他,笑道:“大人真不知道那位新宠是谁?”胡宗宪喜道:“莫非沈先生猜到。”
沈舟虚笑笑,道:“两人同行,行藏在。这八字之中,便藏他姓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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