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渐虽不知歌中之意,却觉韵律优美动人,便问道:“宁先生,你唱什歌?”
宁不空道:“这不是歌,而是首唐诗,诗中
被陆渐挺身压住。陆渐十指所向,尽为要害,左手扣住他脖子,右手则抠向他双眼。
那人双眼剧痛,不由骇然大叫:“饶命,饶命……”却是生硬华语,陆渐愣,住手道:“你是鹈左卫门。”那人道:“是,是,你饶命,下次不敢。”
陆渐呆,没料宁不空语成谶,鹈左卫门竟当真来杀自己,至于此次如何反败为胜,更是莫名其妙。鹈左卫门但觉陆渐食中二指顶着双目,只消用力戳,自己不死即盲,不由得胆气尽丧。他素来小气,今日钓鱼大败,但又迫于颜面,不敢当面撒赖,左思右想之下,顿起杀心,心想只需陆渐死,赌债无人追索,岂不就此作罢,至于长刀鸟铳也成无主之物,大可伺机取回。当下彻夜不眠,伏在舱外,果见陆渐出来方便,本想这少年孱弱不堪,只需把扼死,再丢入海中,到时候即便宁不空问起来,也可说他深夜方便,失足落海,孰料杀人未成,反为陆渐所制。
陆渐惊惧交迸,蓦地恶向胆边生,发起狠来:“狗倭寇,你还害不害?”鹈左卫门忙道:“不敢,不敢。”陆渐厉声道:“你再害,挖你眼睛,掐断你脖子。”说罢指下加劲,鹈左卫门惨叫道:“死也不敢啦。”
陆渐这才松手,怕他反击,起身便即跳开。鹈左卫门趴在地上,磕两个头,才落荒逃。
陆渐待他走远,才觉喉咙、面门、腰胁、背脊,周身上下无处不痛,方知此番凶险之至,若非这双手,今日死得必是自己。他喘息良久,但觉番搏斗之后,尿意全无,只得忍痛挪回舱内,想到方才放下狠话,又觉后怕,将赢来太刀紧紧抱在怀里,始敢入睡。
是夜陆渐不敢睡沉,东方初白,便已惊醒。起床后,仍是刀不离身,其后数日,他又瞧见鹈左卫门几次,鹈左卫门包右手,两眼乌黑,却似变个人,改跋扈之态,对他点头哈腰,恭敬之至,如此剧变,反令陆渐十分迷惑。
其后十余日,陆渐逐次练完白虎七脉,又习练南方朱雀七脉。这日清晨,忽听船头倭人欢声迭起,忍不住起床观望,只见倭人们纷纷立在船头,指点远方。陆渐循势眺去,遥见天穹苍碧,冻云不翻,云下陆地沉沉线,清晰可见。
“倭国晁卿辞帝都,征帆片绕蓬壶。明月不归沉碧海,白云愁色满苍梧。”
宁不空不知何时来到船头,口中若吟若啸,若哭若歌,回荡在长天碧海之间,分外苍凉,倭人们听,止住喧哗,回头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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