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上刷牙,就那样被她叫成“刘大哥”。后来小惠单干,不愿让发廊老板白吃甜头,刘峰偶然在三流宾馆门口路灯下看见她。他从小汽车里对她说,要下雨,下班吧。小惠迎上来,笑笑说个生意还没做呢。刘峰看着她,还做生意呢,雨要来。他看着她连衣裙,大概是捡别人,包臀裙摆短得脸不要,命都不要,胸口扣子丢得精光,里面别个大别针,使她看上去鸡胸驼背。辆皇冠轿车过来,停在红绿灯路口,小惠飞奔上去“问路”或者“搭车”。刘峰看见她黑色长袜勾破,拉出道天梯从大腿直至脚踝。轿车里扔出个烟头,小惠闪开。皇冠怒吼声飙出去,小惠转过身说,刘大哥,上回借你杂志给小燕借走。刘峰可怜小惠,“问路”差点儿挨烟头,女孩儿家点儿面子都没,还要跟刘大哥装不在乎,突兀地就说起杂志来。刘峰心里不知怎冒出林丁丁来,同是二十岁出头,丁丁身笔挺毛料军服,风华绝代独唱女兵。刘峰对小惠说,杂志反正是旧,你们传着看吧,至少多识俩字儿。刘峰要走,小惠又问,带烟吗,刘大哥?不抽烟。他掏出两张百元,递给小惠:马上要下大雨,哪儿还会有生意?回去吧。说着他人已经进螺蛳壳般驾驶舱。
等刘峰小汽车开两个街口,大雨夹着雷电横着来。他再次掉头,心里担忧得怪诞;他担心小惠眼皮下两道浓黑眼线给雨越抹越黑,再“搭车”要让人当鬼打。他回到小惠站岗路灯下,小惠不见。他开着小汽车在附近几条街道和巷子里寻找,发现小惠赤脚站在家小超市门洞里,眼线化成几道黑眼泪,人鬼之间,只手里拎着鞋,另只手拿着只鞋跟,三寸鞋跟在榕树老根上磕掉。上车,刘峰问她住哪儿,远不远。小惠说今晚要上刘大哥家借宿夜,她同屋老公从四川来。刘峰无话,心里温软又恶心,这个可怜东西。哪怕只小野猫,这大雨也要给它个躲雨地方吧?
刘峰让小惠住在他卧室,自己睡在封闭阳台上,跟卖不出去盗洋人版《人体艺术》《性诗篇》睡夜。早上刘峰出门上班,留给还在睡觉小惠四百元钱和张纸条,纸条上写几句话是小区里开办“寇媛美甲训练班”在招人,学费三百,剩百元够她付半月地下室房租,小区内就有人短租这种地下室。
小惠没有把钱花在学徒上。人和钱都不见。刘峰扭头也就忘有过这个雨夜,小惠唯雁过留痕是那双黑色长丝袜。丝袜落在他居室小公寓厕所角落。他用两个手指把它提溜起来,农民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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