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到的时候,孟寻已经在了。
“来了?”
“嗯。”
咬着牙唇,头略偏过一边,浴在月光里的她,眉眼间有一股绝尘的动人的情致。
讨女孩子喜欢,最便宜的办法就是夸她漂亮,我没讨别人欢喜的习惯,可我更不习惯隐瞒心意。
然后
是新月,是你的眉眼。
然后
是满月,是你的面颜。
然后
童心,那无疑是牛顿、爱因斯坦。如果,一个人一直葆着青春年少时的爱心、初恋时的羞赧,他无疑是薄伽丘、屠格涅夫。
人们常说的文人的才气,说白了也就是对异性的敏感程度。
才尽了,是因为他对她再也没有兴趣了,随之,对世界的兴趣,也就淡淡如水了。他也就只能去做学问了。人们就说他老了。
大家仿佛是顺流而下的货船,每行一段,货被风吹走一些,被雨淋烂一些,为某种目的卖掉一些,一直到完结。
月夜。一规圆圆的月饱嵌在一线黑黢黢的树梢上。
“我忽然发现你长得很有趣,很动人。”
“你又来了。我很丑,很丑,用不着你提醒。我很早就知道,知道得很清楚。家里来了客人他们总想抱哥哥,抱姐姐,我知道他们很漂亮,很好看,而我很丑,很丑。每到这时候,爸爸就来抱我,用胡子扎我的脸。可我笑不来,我知道,他们是可怜我。他们不是喜欢我,他们是我的父母,有义务爱我,尽管我很丑很丑。”
“我必须声明,我坚持我的观点,至少在我,您很美,很美,比她们都漂亮。在她们的眼睛里,我只能读出一二三四五,有的连一二三四五也读不出来,但在您这里,幸运得很,我读到了许多我很想读,却从来没读
是残月,是你冷冷的唇脸。
听经过沧浪的人讲
他见过一个水潭
渴了还有,渴了还有
不渴,水就总是满满的不干。
快七点了,学生们都去教室上晚自习了。这里很静,没有虫,没有鸟,屏息凝视,能听见月光泻在地上,很精细的响声。
就是这样的月夜,莫泊桑的小说里说,一对男女谈情说爱,一个教士撞见了,觉得神圣,轻轻地去了,不敢惊破情禅。
记不清多少次了,我把我的热情说给月亮听。不需要别的,只需要它这种冷静,脉脉地看着你,不赞同,不反驳,由着你顺性说,不厌、不倦,只是脉脉地看着你。
于是,时时渴望,能有一个月亮一样的朋友,当我的夜把你裹住的时候,能安安静静地伴着我。不助不忘,因为对我的信心,相信我能干成想干的一切,现在需要的不过是默许。尽管阳光灿烂时,我可以忽略她的存在,因为她不习惯于锦上添花。
写过一首《然后》,很短,念给你听: